百里安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人命关天,来不及和林苑姐姐他们告别了,明早你替我向他们说一下情况。”
锦生却是不放心:“就你这身份,去了那正道宗门,还不被人给收了灭了,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百里安语气坚决,从怀中取出一枚手抄籍,递给锦生。
“我知晓你这几日状况不是很好,右手伤势虽然有所稳固,但始终无法执剑,这些是我在山境神藏之中研究出来的一些东西。
本来想再更加完善一些在给你的,只不过今日这一去也不知要去多久,怕你无聊你先琢磨琢磨,反正如今你也拔不了剑,去了反而拖我后腿。”
锦生当即伸出拳头就在他胸膛上砸了一下,怒道:“口气还真够狂妄的,小爷我堂堂天玺十三剑,承灵之大境,还拖你后腿!想什么呢!”
百里安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那本手抄籍塞入他怀中。
“是个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了,若是我在外头受欺负了,你再来帮我出头好了,到那时我认你做大哥。”
锦生哼了一声,可手掌却是落到衣襟之外,隔着衣衫摸着那厚厚的手抄籍。
他没有想到,原来百里安一直将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一时间,心中有所触动。
“若是这玩意真能解决我的问题,我反过来认你做大哥。”
这是,方歌渔已经招出了那九只白色独角兽以及金车玉辇。
“还废什么话,赶紧上车,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姑奶奶我的人!”
……
……
是夜,光明大作。
这光,是灯火之光,煌煌灯火亮如白昼,驱散了飞云山上的黑暗,形成明火通然的不夜天之景。
飞云山乃为离合宗的山门所在之地。
自三日前,宗门上下,不论是山道还是大殿,灯火就从未间断熄灭过。
离合宗势力消退,故而宗门上下行事作风绝不会奢侈度日。
这一切只因为三日前,离合宗少主除邪归来,却是重伤昏迷而归,还是被其师姐黄缨亲自背回山门之中。
离合宗的老宗主李玄甚至都还来不及悲痛愤怒,黄缨又给山门上下带来了一个致命沉痛的消息:
李酒酒得罪太玄宗苏靖,与之大打出手,被其废剑重伤。
太玄宗苏靖更是冰冷放言,十日之后,必当亲赴飞云山领教贵宗少宗主高招。
得此消息的李玄顿时绝望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宗休矣。
他看着昏迷不醒满脸是血的女儿,心中是又悲又怒,平日里的教诲都记到了狗肚子了!
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她修行不易,举步艰难,千万不要轻易开罪于太玄宗的人,不然随时宗门上下都会迎来灭顶之灾!
如今可倒好,你不仅得罪太玄宗的弟子,还挺会挑人,直接挑中那位太玄宗宗主之女苏靖。
全天下最不能招惹的两个女人之一,还大打出手往死里得罪。
绝望之下的李玄仍然没有放弃救自己的女儿,耗费了整整三日之功才将她体内伤势稳固下来。
而在这三日里,他同时也给自己准备好了一口棺木,决定以死谢罪来消这位苏靖姑娘的心头之怒,来换取自己女儿性命。
……
……
吴钩高悬,清冷的月光透过薄云舒卷,洒在张家空宅庭院之中。
在三日前,这座张家大宅还是子孙满堂,富贵平安。
只是如今,这张家上下,上至厅堂老爷,下至看门小厮,皆化作了一地尸灰,在夜风的席卷之下,被秋叶萧瑟覆盖。
偌大的一个庭院无人清理打扫,很快就荒寂下来。
可这个庭院之中,却并非无人。
幽幽阵光之中,立着一名白衣女子。
阵光硕硕以外,身着白衣红莲的女子百般无聊地撑着下巴打了一个哈欠,对于满庭院的尸灰痕迹竟是熟视无睹。
她好似在深闺阁院里闲情赏月,坐在一张青玉桌石旁,桌面还摆放着一壶茶,一盏空杯。
壶中茶水早已凉透,她却极有耐心的守着被阵光所困的那名白衣女子。
她手中不知何时摸出一把葵瓜子,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前方阵法光幕,口中磕得咔咔响。
“看来前些日子这离合宗万魔古窟一行收获匪浅,一个小辈手中居然会有千机杵这等宝物。”
千机杵,乃为一枚极珍仙器,是由传说中的千年仙人以造化神通,虚空化阵,炼入此杵之中。
千机杵包含阵法森罗万千,光是束人困人之法阵就有变化不断整整九十九道,困字法诀归一,即便是传说中的真龙也能够困上些许时日。
对于少宗主与离合宗那位小姑娘之间的战斗,叶帘自然不会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