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文远再次抱紧了她。
“你娶我吧,好吗?”品晶从他怀里挣开,盯着文远问。
文远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一切都来得实在太突然,他一时间无法接受,更来不及吸收,一时语塞。
文远的默不作声,让品晶发狂,她像失去理智似的,狠命得摇着文远的肩膀,泪水像是开闸了般涌落,边哭边喊:“我这样的下场,难道你可以置身事外吗?你想想,当初你能按我要求戴好套,就不会这样子了。还有,就算是宫外孕,但如果不是你老婆将我推下水,腹部突然受冷严重收缩,也不会紧急到要切除输卵管这个地步,是你和你老婆将我陷入了地狱……”
她的声音很大,引得服务员也推开包厢,来询问需要什么帮助?但见包厢里的情景又知趣得退出了。
品晶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胸膛,这针针见血之间,他终于真正意识到自己将要面临怎么样的人生抉择。
品晶的话没错,他的确不能置身事外。他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也绝不是那种毫无担当、自私的小人。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品晶今天的结局自己必须要负很大的责任。
之后的几天文远过得魂不守舍,品晶的话就像是紧箍圈一样套在他的心口上。他清楚此时自己任何一个决定都将会改变自己或他人命运,又该何去何从呢?他敢不娶品晶吗?不可能。
品晶为他离婚,因他终身不育,她将自己人生与文远五花大绑地捆在了一起,此时抛弃她,就算自己能过良心这一关,只怕也逃不过众人唾沫;选择跟品晶一起?文远怎么面对勤俭持家、毫无过错的妻子,又怎么忍心给女儿一个破碎的家?
这个家虽然普通,但毕竟是自己在这茫茫人海中的唯一港湾,是自己亲手让这个家陷入了风雨飘渺,混蛋,真是混蛋!文远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
他甚至想要逃离,渴望逃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
当这种念头出现时,文远又狠狠地咒骂自己懦夫,继而将那种对于自己的怨恨和忏悔融入了一杯杯的酒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自己有心事都会找个无人的地方拉小提琴,现在只想喝酒,那酒后麻痹掉一切的感觉才是能真正地安慰了他。
品晶最近常常会发微信给文远,内容无非是生活没意思,无非是失去做母亲资格的悲伤,无非是她丈夫与她离婚的进展,无非是将文远视作生命稻草,问他是否爱她并娶她?
诸如此类的微信就像是一个炸弹,将本身疲惫不堪的文远炸得体无完肤。
有一次他被品晶的微信弄得不胜其烦,干脆一天没理她,结果品晶发短信表示要自尽,逼得文远哄半天才平熄下来。
至此尝到了甜头,但凡文远不理睬她,品晶就寻死觅活,甚至想去他学校找他。
昔日的甜心变成了脑门上的紧箍咒,品晶的不断发过来的短信、微信已经成为了他摆脱不掉的厄梦,文远现在才深切地感受到与海禾那种平淡如水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他不愿意亲手解散自己的家,只能一天天哄着品晶,一天天想着如何应对,过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