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禾还没逃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喧哗:“有人落水啦”、“快救人”……
她躲到另一个树干后,捂着胸口,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她害怕极了,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生,她只是生气推人,但并没有想把人推下水,现场情况怎么样了?品晶救上来了吗?她很想知道,但又不敢去看。
她定了定神,又继续逃离,让自己离得越远越好。
这里是海禾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她很快绕过各个小巷,快速回到了娘家。
妈妈看到她脸色不好,急着问:“怎么啦,怎么啦?朵朵呢?文远呢?”海禾并不理会妈妈的焦急,只丢下一句:“我拉肚子,难受,先回来了。”然后就把自己反锁到卫生间里。
刚刚坐在马桶上,眼泪就流下来了,那满腹的委曲已经让她处于崩溃的边缘,眼泪已经决堤了,但又不敢大声哭,妈妈还在卫生间外面唠叨着:“今天你也没吃什么东西啊,怎么就拉肚子啊?朵朵有没有拉肚子啊……”
海禾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委屈,把水笼头开到最大,让水声盖住抽噎声。
好一会儿,她冲出卫生间,躲进了自己的曾经的闺房。自从出嫁后,这个房间一直留着,随时欢迎她回娘家小住。但工作生活的忙碌,使海禾并没有真正回来住过几次。
现在这个房间就像是城堡一样,让她那受惊的身心有了安全感,在这里,她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不知世事的小姑娘。
品晶从河里出来了吧,还好吗?会出人命吗?是不是有人看见我了?我该怎么办?为什么自己勤勤勉勉自己的工作,认认真真的生活,却不曾被生活善待?究竟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要嫁人呢?自己又将何去何从?如果品晶真的怀了文远的儿子,自己该退步吗?那朵朵怎么办……
乱作一团的头绪中,海禾被手机铃声拯救出来。是文远的,海禾的心又悬起来了,她颤抖着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文远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怒气,是不是他知道这件事情?海禾因紧张拿手机的手都有点微微颤抖起来:“我在妈家里。”
“好,我马上回来。”文远的声音很冷,话音刚落就挂掉了电话。
海禾预感到今天的事情文远已经知道了。那自己该怎么办?怎么解释?天哪!
文远很快带着朵朵来了,他没有什么表情,海禾捉摸不定也不敢讲太多话。
文远只是淡淡地对海禾和丈母娘说了一句:“有点事,想和海禾早点回家。”可是朵朵怎么肯呢?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
见此,文远主动说:“朵朵,反正明天也没有上学,那你今天就跟外婆住一起,晚上再去看花灯,爸爸妈妈有事先回家。”这才让朵朵重新兴奋起来。
海禾妈猜出这夫妻俩一定闹别扭了,不敢多干涉,就应和着:“没事,朵朵跟我一起,你们有事放心走吧。”临走又不放心海禾,一直拉着海禾唠叨“不要吃冷东西”、“拉肚子要休息”、“回家别上火”等话头来,直到夫妻俩消失在视野里。
现在正是闹花灯的**期,街上的人更挤了,海禾找到自己的车,却发现被其他好多车外一层里一层地堵在里面,进出不得。
海禾弱弱地问:“既然车开不出来了,那就回妈家住一晚?”
“你还呆得住?推人下水很过瘾吧。”文远的这句回话,让海禾心慌得极了,急忙狡辩:“谁推人下水,你在说什么?”
文远没有回话,只是看了海禾一眼,他那张俊俏的脸在旁边灯光的映衬下,散发出来的极冷极冷的气质,海禾十分害怕,再也不敢讲下去了。
文远往前走了,在马路口叫了一辆出租,海禾也钻了进去,两人在车上一句话也没讲过。
刚进了家,海禾就再也忍不住了,文远的冷漠和自己内心的慌乱让她再也不想装什么了,她准备开门见山、破釜沉舟了:“品晶怎么样了?有没有关系?”
很显然,文远等的就是海禾这样的态度。
他虽然还是很冷,但有所缓和,他坐在沙发上直截了当地回答:“被人从河里捞出来了。她还对别人说是自己不小心落下水的,跟别人无关。”
海禾一听,顿时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但转念一想,不对劲,刚才文远不是说自己推人下水吗?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她想问,又不敢问,但忍不住内心的煎熬,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怎么说是我推下水的?她自己都说是不小心掉下水,跟别人无关啊。”
这一问,让原本态度有些缓和的文远又严肃起来,“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文远口里吐出的每一个字冷得都可以冻死人,海禾不敢再说话了。
其实在海禾和品晶在河堤交谈的时候,文远早就看见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会碰面,并且一起交谈,他不知道他们会谈些什么,他不敢过去,只是远远地站在某个角落里观察着两个人。
海禾动手,进而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