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艺术节活动进行得火热。海禾却很烦,班级里常常是缺几个人,不是被拉去排练,就是参加比赛去了,最多的一次,班级里居然少了十几个人,弄得语文课不三不四。讲新内容不对,不讲又觉得浪费。
而这些艺术课老师把孩子叫去排练时,往往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海禾很不喜欢学校这样的方式,再大的活动也不应该影响到正常的上课秩序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取得成绩,她这个班主任也会考核里加分。。
这日下午,张巧回到办公室,径直走到海禾边上,神秘地说:“海禾,我刚从林俏办公室回来,进去后,发现林俏在生气发火呢。”
“噢。”海禾应了一声,并没有接话题,而是继续在电脑上备课,她向来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看海禾没什么兴趣,张巧直入话题:“林俏生气的事情其实跟你有关系,你不听听吗?”
海禾这才停下正在输入文字的双手,把身体转向张巧。
时值深秋、初冬季节之交,大家都穿起薄棉衣,但张巧人胖不容易冷,一件厚牛仔夹克敞开着,露出深褐色毛衣,中央缝着美女侧面图,乌黑的秀发如瀑挂下,头发上别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这玫瑰是立体造型,分外夺目。
这衣服好眼熟,海禾突然想起这件衣服,好像办公室主任王伶俐,在操场脱外套时,里面衬底的就这件,只不过颜色不一样,是蓝色的。
虽然张巧年纪跟王伶俐差不多岁数,三十五左右了,但脸上并没有鱼尾纹和斑点,脸色也比王伶俐更白嫩,但不知道为什么就给人不年轻的感觉。
这青春的牛仔配上鲜亮的毛上衣,穿在张巧身上显得特别不和谐,显得突兀,更使她并不苗条的身材显得更加滚圆起来。
海禾没有等张巧接下去说,就先问了:“这衣服是跟伶俐一起买的?”
“对,伶俐眼光就是好,她说我这件穿起来好看,我也觉得自己年轻多了。”一谈起衣服,张巧有点兴奋。
海禾本来还想说这件衣服不合适她,但听张巧这么一说,便把话咽下去了,重回话题:“噢,那林俏为什么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好像平时没怎么跟她接触啊。”
“本来区里给我们学校独奏比赛的名额是两个,可没想到这次额外给了三个名额。这三个名额,就应该是决赛前三名参赛,对不对?可问题是,学校只让决赛前两名参赛,然后偷偷把另一个名额给了其他孩子,更过分的是,这个孩子连校比赛都没参加,居然就可以直接拿到区里比赛的名额。你说,这样学校选拔赛有什么意义?”
就事论事,张巧也有点打抱不平。
海禾一听,一惊,莫非这个没比赛的孩子就是自己班的陈佳?忙问:“那另一个名额是给谁?”
张巧一听,有略带一点点鄙夷:“别装了,不就是你班的陈佳嘛,听说还是你让陈佳找大队辅导员要到名额的!”
海禾差点跳起来,这事怎么绕到她身上了,她连陈佳参赛的事情都不知道呢。还有这件事跟林俏又有什么关系呢?
果然不等海禾发问,张巧的大喇叭又继续广播了:“这次决赛成绩第三名的孩子就是林俏班的学生。林俏也是从那个学生家长口中才知道这件事情。她刚才在办公室里正发着火呢?既然有三个名额,怎么可以偷梁换柱,这对她班的那个孩子太不公平了。”
张巧说到这里,再凑近海禾,声音降低了一点:“林俏什么荣誉都争着要,我就是很烦她。不过就事论事,这件事确实你做得不地道啊,换谁都会生气的。这摆明是在硬抢机会。”
海禾一听,急了,顿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可情急之下却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事情源头海禾是明白的。
海禾本来就不擅长表达,这么一急,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只涨红着脸,只支吾着:“这事我根本不清楚啊!”
张巧见海禾的样子,也停住了嘴。张巧了解海禾,她本来就不是会耍手段的人,平时兢兢业业,既不爱讲话,更不爱出风头,胆子也小,领导布置什么任务,大家发牢骚时,她也总是一声不敢吭。
这种事情,决计不会是海禾出的主意,而且看她的样子也确实像不知情的模样,最后便只“唉”了一声,摸摸海禾的肩膀,便回到自己办公桌上。
海禾下班正准备往家走时,发现走在她前面的正是林俏。
虽然只是林俏的背影,海禾却心虚得不敢走近,一想到自己的高级职评名额是林俏让给她的,这次陈佳这事一闹,仿佛自己欠林俏很多一样,不由得放慢脚步,任林俏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在拐角处消失,自己才慢慢往家走。
第二天上午的第一节没有课,海禾直奔学校大队辅导员刘敏的办公室,想了解一下这件事情。
没想到,这个点刘敏居然还没到校。海禾这才想起刘敏是美术老师,一般早上第一二节没课,可以睡个自然醒,再慢悠悠吃饱喝足过来。
海禾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