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禾着急地问。
“当然。全部同样情况的老师都加分,不然被发现了,校长也下不了台啊。不过其他人加分,根本影响不了林俏。只要第一名的叶涛不加分就行了。”张巧夸张得叹一口气,“领导套路深,普通百姓玩不过啊。”
海禾望着张巧,忍不住疑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海禾啊,你真幼稚到这学校只有我一个人爱八卦啊?告诉你,是我们亲爱的办公室主任私下告诉我的。”
“王伶俐老师?”海禾并不意外。
因为她知道王伶俐跟林俏是非常要好的,有时候可以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两人的合影,据说她们两人每个周末都在一起练瑜伽。
这时,上课预备铃响起,她有课,本来还想继续和张巧交流一下此次林俏让出评选名额的看法,但拗不过铃声的催促,便直接拐进教室。
连续的两节语文课后,海禾踏着疲惫的步子走进办公室时,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看到她的到来,也纷纷送上祝福,不用说,肯是张巧的大喇叭早已广播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海禾总感觉这种祝福更像是一种礼节,显得平平淡淡的,完全不似前几年对这件事的热烈。
正是这样的反差,杨海禾不但没有从这件事情上找到梦想达成的快乐感,反而增加了许多压抑。
她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人,这件事,在她看来更像是林俏对她的一个施舍。她多想是凭自己的能力,名正言顺地去获得荣誉,可现在这个机会反而变成了一个嘲笑。
她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弱小,一种沮丧的情绪在心头蔓延。
办公室长郑惠琴老师毕竟是老教师,她敏锐地捕捉到海禾那种不太正常的情绪。
“海禾,恭喜你获得职称评级机会。”郑惠琴趁着她和海禾都在办公室里时,便走到海禾身边真诚地祝贺,“怎么,这么好的消息,还不高兴?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望着郑老师真诚的关心,海禾泛起阵阵暖意。
她心里其实有许多的话想说,可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总有这么一类话,不说心里会感到憋屈,说了又让人觉得矫情。
她缓缓开口:“哪有什么事?就是人有点累。我很想评职称,今年是第三年参评,终于得到机会,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
见郑老师若有所思的样子,海禾又忍不住补充上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一切都没什么兴趣,是不是人老了都是这样子的?”
“哈哈,没想到杨老师也有这么矫情的一面啊。”斜对面传来叶涛老师的声音。
海禾这才发现原来叶涛一直在位置上埋着头改作业,自己一时没发现,想想之前的话,有点难为情起来。
这时,郑惠琴老师一听,噗嗤笑了,也半天玩笑地说:“海禾啊,你别在我面前提什么人老了,我今年五十三,离退休也不远了,也没见我心情有多么低落啊。你呀,老公帅气又有才,女儿乖巧,工作稳定,有什么不知足的,我看你还是需要调整一下心情。”
“郑老师,我虽然得到了这唯一的评级名额,但我很担心到区里就被刷下来,我还有些分值不满,比如公开课,我只有2分,离满分还差很多,我没有什么信心,万一到区里被刷下来,怎么办?”
“反正下学期才正式评审,加上寒假,时间长得很,你急什么。你可以争取一次公开课的机会啊。我听叶涛说,我们学校接下去要承办区里的一次新课程改革成果展示。叶涛,是有这件事吗?”郑惠琴冲着叶涛喊。
“是的。”叶涛将埋在作业堆里的脸露了出来,肯定地说:“这次活动,除了原定的优秀课例外,承办学校可以额外得到一个展示机会。校长的意思是让许天菲上课,但她好像因为闹分手心情不好,不愿意。于是校长让我上一节数学课,可是郑老师,接下去我要去省里参加骨干研训班的挂职活动,时间刚好与活动冲突着,所以也推却了。现在学校让谁去上公开展示课,我也不清楚。”
叶涛是办公室里唯一的男老师,他今年29岁,女儿却已是两岁半,整个人沉浸在当父亲的快乐之中,见谁都是春风满面的。
叶涛虽然还年轻,却已成为学校数学学科的“获奖专业户”,什么教学基本功、论文撰写几乎都样样拿奖,早就成为数学教研员眼中的重点培养对象。
郑惠琴老师听了叶涛的话,若有所思了一下,就转对海禾说:“你把这次的公开课争取一下,拿一张证书,评高级不就多二分,把握不就更大了吗?”
海禾听了这个消息,眼睛一亮,但又觉得这么宝贵的展示机会,会给自己吗?
毕竟代表学校公开课展示,关系到学校的名声,而自己专业水平太过一般,连个区骨干都不是,能行吗?再说,万一学校已经决定给某位老师上课了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眸黯淡下来,她抬起头说:“学校说不定已经安排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