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次的高手来追杀自己,又怎么可能那么托大,还带着王道乾的赤青二宝,故意留下线索。
曲三亦道:“这样说来确实不对,金国势大,派一个皇子充当使节也是绰绰有余,那大太子、六王爷,在他们金国朝堂上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却一发的派到临安来,暗中必有天大的图谋。”
杨再兴想了想,把锡无后点穴扔下,走到夏侯烈那里。
很快,那里就传来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
锡无后呆坐在地,头颅被定向前方,看不到那一边,但只听到这个声音已足够叫他心惊肉跳,他深知夏侯烈是何等的硬汉。
据说当年夏侯烈武功未成之时,冲杀匪寨,身中七箭,十一处刀伤,带了匪首头颅回来,还以烈酒浇遍全身,只叫畅快,面上不见半分痛楚。
这样的人物,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才会发出此等惨叫?
片刻后,夏侯烈生息全无。
杨再兴又走了回来,抓了几片叶子在擦拭右手上的鲜血。
杨铁心犹疑道:“恩公你这是?”
“我师门之中有一门搜魂之法,能以天械之术刺入人脑,混以七虫七花奇毒,令人经受四十九种痛痒,搜集一些重要的情报。”
杨再兴露出爽朗的笑容,道,“可惜我这手艺还不纯熟,我有一位师叔祖,据说早年曾兼修邪道星宿派的毒功。她的手段才叫稳健,当年只用了半刻之间,就问出了荆州三枭死守二十年的秘密。”
“我那师叔祖爱穿紫衣,故而荆州三枭从那以后,在江湖上闻紫色变,但凡见到一抹紫意,也不管大庭广众,污泥池淖,必定五体投地,叩拜不起。”
江湖上凡以枭为名的,往往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杨再兴几句话之间,已令众人对他那位师叔祖生出敬而远之的心情。
曲三这等东邪门徒,再看笑的如沐春风的杨再兴时,也只觉得这少年郎身上有一股说不尽的邪气。
郭啸天这等老实人,更下的手背上起了一层白毛汗,微微退开了一些。
他们明知杨再兴不会对他们动手,都吓成这般模样,锡无后更不用多说,此时胯下已经有几分湿意了。
又听杨再兴说道,“可惜夏侯烈伤的太重,还没扛过十分之一便死了,我所得情报也不全,还好,这里还有一个。”
他的手拍在锡无后肩上,锡无后险些吓的冲破了穴道,有心咬舌自尽,却觉一股劲力隐隐制住下颚,不容他做出这般事情。
“藕苏,藕苏,么弄藕”
锡无后连声大叫,但下颚被制,喊出来的声音也含糊不清。
杨再兴的脸孔从他前方垂下,眼含质疑:“你说你要自己招?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锡无后泪流满面,此刻只求能死的干脆一些,恨不得给他磕头。
杨再兴道:“也好,就让你自己说吧,不过你要是想趁机自尽的话,要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快不快得过我的手。到时候”
未尽的威胁更令人惊恐。
锡无后下颚被放开之后,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的原委,却还是要牵扯到当年的岳家军。
昔年金国大军打造战车铁浮屠,一架车重达五千斤以上,前后长约一丈,左右为五尺,前后皆有撞角,边缘多有横枝,锋利无比。
因车上有箭塔,望之若浮屠,故得名铁浮屠。
只需三名士兵,就可以驾驶一座这样的战车,运用天械之术,以人心意志驱动,动力暗藏于内,无需牛马拉动,一撞之下,万斤巨石也要四分五裂。
寻常大军、骑兵,遇到这样的战争杀器,往往一撞击溃,人马血肉之躯,即使披上重铠,又怎么可能挡得了此等凶物。
金兀术兵锋极盛之时,麾下有五千铁浮屠,攻城拔寨,无往不利,不知踏平了多少城池,沾染了无数大宋军民的冤魂。
然而这样的铁浮屠,后来却败在刘、岳两位将军手上。
岳家军威不可当,竟然在正面战场上将铁浮屠一举覆灭,又有江湖义士趁机刺杀,将掌握有铁浮屠技术的工坊,一把大火烧成灰烬,相关匠人全被斩杀。
铁浮屠至此绝传,而岳家军的美名至今犹在,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唯一遗憾的是,民间没有人能说得清,当年岳武穆他们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法,才能破灭那等凶焰赫天的战车大军。
大宋子民自然对岳家军当年威风心驰神往,对当年之事,作出种种臆测,金国那边,其实也有许多有识之士对岳飞当年的练兵法门,极为觊觎。
南宋朝廷这些年来往金国,输送过不少珍奇字画,典藏书籍,其中夹杂着岳元帅相关的一些事迹、诗词。
六王爷完颜洪烈嗜读诗书,无意之间,从中琢磨出一些蛛丝马迹。
原来当年岳元帅虽然受了十二道金牌后,蒙受不白之冤,身在狱中,却还心系家国,将自身天械精要、练兵之法,整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