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普通人拿到这种武器之后,稍加训练,也能够学会锁定方位,在五十步之外伤人。
而这种千金难求的杀器,落在浑杀王手上的时候,内力激发,蜡封破碎,磷粉自燃,火药暴冲,配合当世最高明的暗器手法,足足可以打出八百步之外。
哪怕那目标,是一块人形的千斤巨石,被八百步外飞来的一枚钢锥击中,也得当场炸出黑烟,四分五裂。
当今大明武林中的暗器名家,但论杀伤力的话,只怕是没有一个人,能与这样的手段相比。
一瞬照眼,钢锥膨胀破裂,爆炸再度发生。
成是非的身影,毫无停顿,几乎是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面硕大的盾牌,把那爆炸产生的碎片,全部向前推开,一扫而空。
墙壁被他撞开了一个大洞,那座窗户彻底粉碎。
紧接着,墙外的地面猛然一震,地砖四分五裂,露出一个陷坑,他的身体,从坑中爆射出去,射向远处屋脊上的一块黑影。
那一片趴扶平铺的黑影,忽然耸起,急速的旋转,如同一只黑色的陀螺,将所有旋转产生的力道加持在手掌上,一掌劈中了成是非的脑瓜子。
那金灿灿的脑瓜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真气对撞的余波,混杂着这股音波,把他们脚下那块屋顶轰出了一个大洞。
而大洞边缘的瓦片,则全部都被掀飞了起来。
整个屋顶,都只剩下了残破的房梁,椽木构架。
两人的身影坠落下去。
碎裂的瓦片,断折的木头,如同一场大暴雨,哗啦啦的往下落,在这间屋子的地面、桌椅上,堆了厚厚的一层。
成是非头顶上飘下一大把金丝,头发短了一半,原本的发髻也不能成形,散乱的黄金色发丝,垂落在额头、脸侧。
同样被金刚不坏法门护持的头发,毕竟太过纤细,承受不住那一刻两者相撞的力道,断裂了不少。
但浑杀王也吃到了教训。
他右手上那一只刀枪不入的黑手套,当场被撞成碎片,手掌的边缘,更是开始出现些微红肿的痕迹。
日光从头顶那些梁木的缝隙和大洞之间,照射进来,照出了空气中无数飞舞的浓重尘埃。
浑杀王向面前的灰尘吹了口气。
大量的尘埃汇聚,如一杆长矛,对着成是非浮动过去,被成是非挥手打散。
“你就是成是非吧,呵呵,还信誓旦旦的说你已经被调走了,看来那个人设的局,也不怎么高明啊。”
“高不高我不知道,反正肯定花了很多钱。”
成是非揉了揉头顶,让那些断裂的发丝全部飞落,脸上笑着说道,“让我以前认识的最有趣的朋友,以大仇人找他在西海约战,要请我为他出战这个理由,约我出去玩,一路上吃喝飘、哼赌,都是最上等的享受。”
“每一餐几十道菜,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没见过有一道是重样的。赌也是三分输,七分赢,不是全嬴那样无聊,也不是全输那样恼火,越赌越爽。”
“又叫人故意通知我老婆,引着她一路上搜索我们留下的痕迹,故意引出她的怒气,误以为我在外面拈花惹草。”
“这样就算我干完了事,也一定会被最大的麻烦缠住。”
成是非说到这里,噫了一声,仿佛身上起了一阵恶寒,“对我来说,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恶毒的陷阱。”
浑杀王揉着手腕,把左手的手套也摘下来丢掉,说道:“听起来是专门针对你这种人设下的局,那又是怎么被你看破的?”
“那是因为他们小瞧了云萝啊。”
成是非笑容洋溢。
他今年已经三十几岁,就算功力高深,面相不老,阅历也早该成熟。
但只要这样一笑,绝没有人会觉得他不年轻。
“云萝平时是有点凶狠,但是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她绝不会胡搅蛮缠。反而是她给我送来了海棠的消息,引起我的警觉,让我赶紧抓住机会回来了。”
他脸上简直笑出了一副“我老婆天下第一”的神情。
“呵呵,有意思啊。”
浑杀王拍手说道,“我杀过七百九十二个值得记住的人,其中有二十三个国家的贵族,但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特别的。”
“我本来对你们并不太感兴趣,一个在逐渐走向腐朽的时候,因个别突出人才,而重现振兴之相的王朝,并不罕见,虽然像你们地盘这么大的很少。”
“不过现在看来,我应该找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你们这几个人的过往,或许值得写入我的回忆录。”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自然是应该放出几句狠话,比如说认为对方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之类的。
但成是非却很好奇:“听起来你对大明的了解很少,但官话怎么讲的这么熟练?”
“我学过三十一种语言。”
浑杀王点着自己的太阳穴,“练武为我带来卓越的大脑,出色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