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面门,相隔已不足三尺之际。
萧太后前方的光线,陡然一暗。
方云汉右手的一只袖子,破风而起,袖中金铁轻吟,从这极短暂的昏暗之中,绽放出来一道凛然不能直视的剑光。
这一剑,原有凌霜傲雪的气质,却又绽放出白虹贯日,彗星飞天,宛若烈日的光辉。
这绝对是一把堪称神兵的长剑,但奇特的是,之前方云汉赶到这里的时候,种种言语动作之间,根本看不出身有哪里携带剑器。
所以,当这样的一剑,贯彻了他的真力,洞射出来的时候,那种大地惊雷、奇峰突出的感觉,就异常的真实。
大齐的武术之中,有一句话叫做“年刀月棍一辈子枪,宝剑随身藏”。
那个世界从前的武术家们,没有内功的门路,筋骨的锻炼达到某种程度之后,很容易就停滞不前,往后几十年,甚至还会退步,他们无所事事,有的就会把自己的天赋用在其他地方。
便有人从这个谚语之中,琢磨出来一种特殊的藏剑技巧。
学成了这种技巧的人,哪怕惯用的宝剑并非软剑,也可以收在袖中,贴衣而藏,平时行走坐卧,四肢举动如常,根本看不出半点异样,颇有些袖里乾坤的神妙韵味。
不过像凌霜剑这种神兵宝剑,本身就具备凡兵不能企及的特性,要想对这种神剑,施以藏剑之术,难度自然也是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方云汉也是练虚之后,特意研究过一段时间,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不过,萧太后凤引长空,俯击三千水浪的纯阳法剑,看似简单的一个俯冲刺剑之中,也留着千万种变化的余裕,只是剑身一振,便恰到好处的转化出了半分弧形,跟凌霜剑的剑尖相触。
“剑名,凌霜。”
方云汉右手五指往下一压,虚虚握住了凌霜剑的剑柄,脚下的步伐,就从静立的姿态之中,宛如龙蛇幻变,一下暴起,腾空蜿蜒而出。
嗤拉!
空中横着闪过一条耀眼欲盲的光痕,说不清是火光,还是电光,但那却是纯粹的剑速、剑体对拼,制造出来的高温异象。
像是什么厚重的东西被斩开、点燃的声音,很快转变成了无法分辨次数的一长叠金鸣声。
两道剑光在这样的高速之中,还能够灵活自如,游刃有余的变向换招,交缠盘旋,而持剑的人影,都几乎裹在了剑光里,化在了风中。
他们腾空对斩,剑法之中阐释出来的种种招意,复杂的就好像一定要用语言、用图画来讲述,才能够说的明白。
对剑论法,旁征博引,举一反三,使人难以想象,原来看似简单的技击动作之中,居然可以包含如此繁多、极端的信息。
随着方云汉和萧太后的步伐挪移,瞬息百变,剑光扫动,平地之中,又被卷起了一阵风暴。
烟尘喧嚣,轰轰然剧烈卷动扩张,昏暗的风柱扩张到足足有数十米的直径,冲向云霄。
这个时候,天门阵空的护层,已经完全被那些从天空中坠落下来的火球所覆盖。
一团团明亮炽热的火光,挤满了抬头可见的范围,似乎将整个天空都化作了一片炽白。
这一道昏暗的风柱冲击去,天门阵的力量,等于是被内外夹攻。
风柱之中的萧太后,不敢怠慢,立刻变招。
昏暗的狂风之中,隐约能看到,先是金光一闪,继而爆裂的绿色光芒,如同巨斧劈斩出去。
这一股天妖邪气的轰击,直接把这风柱,拉扯出一个巨大的妖魔脸形,使得旋转的气流失常。
向冲击过去的风柱,便随之瓦解。
两道身影坠落在地,各据一方。
不过方云汉手中的长剑,已经换成了那把古朴的纯阳法剑。
他抬起剑来,左手指甲一弹剑身,当啷作响,赞道:“三尺长剑本该无情,这把剑却内蕴一股无根无凭,又绵绵不绝的纯阳正气,好剑!”
“正合我的九阳剑道。”
“正气魔血,正魔双分。”
萧太后右手持剑,左手点着凌霜剑的护手处,双手一扭,这把剑就一分为二,落在左右手中,“世居然还有这种剑,你的这把剑,也更适合我来用。”
然而,她刚把双剑持定,斜指向两侧地面的时候,胸前的衣物,忽然破开一道口子,现出白皙如玉的一片肌肤,还有刻在这样的肌肤,显得愈发触目惊心的焦黑伤痕。
这一剑,入剑寸许,差一点就破开了萧绰的心坎要穴。
她伤口迸裂开来,不觉有一个皱眉的动作,方云汉就在这个时候,轻叱一声以作提醒,一剑递出,身随剑动,剑光已经逼到她眉眼之间。
萧绰后仰避招,双剑齐舞。
天妖邪气和纯阳正气,在天门心法的调节之下,从她体内同时爆发出来,掩盖住了凌霜剑原本的光泽。
只见一金一绿,两道光华,如同两尾长蛇贴地而走,蛇能化龙,龙又化蛇,去而复返,贴身守护,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