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猜到对方身份,不觉微微一怔,随即赞道。
“想不到,你到底还是知道,大敌当前、共御外侮的道理,也算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只是,你这伤势”
肉体上的伤势还好说,虽然五脏六腑都碎得跟血沫一样了,但是给方云汉一点时间,他还有把握把对方给救回来。
可是,襄阳王现在的伤势反而是精神方面更加严重,不仅仅是精神被天妖之力重创,更关键的是,他自己好像还对自己的心神意志,做出不计代价的压榨。
他现在开始说是三魂丢了两魂,七魄灭了六魄,这一死已经是无可挽回,无法避免。
“你是”血色真气入体,回光返照,襄阳王清醒了一瞬,强做振奋,问道,“你是方云汉?”
方云汉:“不错。”
襄阳王看了一眼已经不成形状的云雾天门,急促说道:“你、你,哼,本王的七重魔光,日月无极,如何?”
方云汉道:“同时借取日月之气,其实日后还可以平衡再造,你若能不死,这门功法的威力,当远远不止于今日。”
“比那被你打入阵中的人如何?”
“这一招若能再进一层,杀她不难。”
“好,好!”
襄阳王呼吸几欲断绝似的,急喘了两声。
这时,杨六郎、雷英他们也已经靠近过来了。
襄阳王眼神一偏,看见了这些人,本已残破的躯体,登时一震,好像从梦中惊醒,想到了什么事情。
“本王。”他一只沾着污血的手勉强抬起,手指隐隐约约的,像是追着佘赛花的背影,“本王,原本、原是、要在这里”
方云汉抓住他的手,亦有些感慨,情真意切道:“我明白的,我都明白。你放心,虽然你撑不下去了,但是我既然到了,一定不会叫大宋将士再有伤亡。”
“这些守卫边疆的人,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班师回朝。”
“你安心吧。”
“你”襄阳王太过激动,浑身都颤抖起来,你你了两声之后,终究没能说出接下来的话,脑袋一歪,眼中神采涣散,魂灭身亡。
战场上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固然死了一名好汉子,却也不是可以多作感怀的时候。
方云汉将襄阳王的尸体交给了杨六郎,接过穆桂英递过来的降龙木,便纵身去向天门阵中。
杨六郎刚刚完成灌顶传功,抱着襄阳王的尸体,有些站立不稳,杨宗保连忙伸手接过。
一旁原属于襄阳王的心腹手下雷英,则像是呆住了一样,一点动作都没有。
多年以来,已经尽力为其做事的主上,死在了这里。
他本来是应该感到伤心、挫败、不知所措的,但是,刚才那一段对话,听在他这个知情人的耳朵里面,总觉得实在是太古怪了一些,让雷英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了。
杨六郎看了雷英一眼,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周边的其他将领,也同时感受到了那种异常。
那一刻,他们觉得地面在移动。
那可能是一种幻觉,但是这种幻觉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广阔。
一刹那间,竟让他们有一种怀疑。
怀疑大宋的整个国度,整个海洋上的陆地,都是一直在移动,只不过他们今时今刻,才有了那一点天缘,窥见了一点真实。
这种质疑只是一闪而逝,但质疑过后,杨六郎和杨宗保,却先后察觉到了这种异样的源头。
杨宗保说道:“是奶奶的天惊地动?!”
杨六郎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娘体内如今残存的功力,不过是比我略胜一筹,发动风兮也显勉强,怎么可能跳过前三式,直达山之招?”
此刻的天门阵中,大天妖也有与杨六郎近似的困惑。
天妖元神存世不灭数千年,跟先天乾坤功大成的高手,都交手过不止一次、不止一位,对这门功法的了解,恐怕要比大宋当今皇帝还精深一些。
可“它”也从未遇到过,能用这点功力,直接施展天惊地动山之式的人。
“你怎么又违背常理,你练的到底是不是先天乾坤功?”
面对天妖的质疑,佘赛花只是趁势一掌击落,长吟道:“东岳泰山!”
天惊地动,山兮鬼神惊!
这一式共分为五重力道,无论身处何方,只要成功的施展出这个招式,都可以搬运五岳名山的灵气,形成真正如同泰山压顶的重力,惊颤鬼神,动荡乾坤。
一座雄壮的山峰虚影从天门阵中竖立起来,把天妖太后笼罩于其中。
任道安见到了这一幕,神色微动,运剑一划,将法咒唱到终篇。
整个法阵之中,原本潜藏在处处阴影之下的那些夜叉鬼,在整个阵盘的调动之下,突然化作无形。
面对拥有降龙木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