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保身边闪过,与他背后的气劲,一一抵消。
佘赛花始终一言不发,忽然左手脱离拐杖,一翻一抓,从杨宗保胸口膻中穴,抓出一道当初赠给孙儿保命的乾坤真气。
这一股原本出自于她体内的真气回归,佘赛花的气息一沉,鹤发骤然一旋,人影已经出现在杨宗保身后,跟那个黑衣蒙面人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
佘赛花唇齿微张,闷哼一声。
黑衣人咻然速退七步,在杨六郎提枪飞掷过来的时候,翻身一纵,如同黑烟飞扑百丈之外,在远处高耸的屋檐上一弹,便没入了极远处的阴影,消失无踪。
这个人的身法已经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程度,当着那些街道上的人面前飞身挪移过去,都没有人看清他的身影。
他窜出很远的一段距离之后,突然极轻极缓的贴墙而走,绕身折返,来到了距离杨六郎所在院落其实不算太远的一座宅邸。
宅子里面,一个紫袖黑衣的武师,正在向院中其他人朗声吩咐。
“马刚,马强。千岁听到巨响,依稀是杨元帅的那个方向传来,命令你们速速带人前去探看、护卫。”
院中一大拨人领命而去。
紫袖武师镇八方雷英,扫视左右,见院中无人之后,才回身打开房门。
房中空无一人。
窗户微微一响,一个黑衣身影来到房中,一旋身,身上那些黑色布料就已经全部化作粉末,被他挥掌扫去院中,如同寻常灰尘,难以分辨。
这人身上已经只剩一件白色内衬,往衣架上一探手,那红色的蟒袍便自行飞舞而来,穿戴整齐。
雷英单膝一跪,行礼道:“千岁,我已经让他们去了,这个时机刚好,应该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这个偷袭佘太君的人,正是本该住在这里的监军,当今大宋皇帝的叔父,襄阳王赵爵。
这人面相其实颇为年轻,皮肤细致如玉,却有意蓄起胡须,又修剪眉毛,粗而浓黑,眉尾如刀刃上扬,举止极为沉稳,养出一股老成的气度。
使人看见他的时候,就必定会想起保养极好的富贵家主。
他声音也浑厚如壮年之士,道:“起来吧,你做的不错。”
雷英站起身来,顺口问道:“不知那佘太君?”
“不愧是能够连打三式天惊地动的人,又力战正一纯阳功,九阴易脉法,我看她其实还不止练到火兮的层次。”
襄阳王徐徐吐气,吐出的气流关上大门,一股气劲游走于整栋房屋,隔绝内外,使外人感应不到内部的半点气息与声音。
然后才张开手掌,只见他掌心处,有一个浅浅的乾坤卦象。
“在运功回补元气的紧要关头,先被我以魔光月无极偷袭,又被我捉住杨宗保这个弱点,逼她不得不正面抗衡,居然还能撑过百手,更给我留下这一点印记。”
江湖风闻,襄阳王赵爵本身只会一些粗浅的功夫,却有意效仿战国公子,广收门客,数千门客之中,不乏高手,尤以雷英、邓车等人,武功最为高明,可与明教尊使并列。
又因为托庇在他门下,感念他的恩德,这些高手也尽心尽力为他办事,才使得襄阳王府在江湖上也有一番名头。
谁能料到,襄阳王本身也是个偏门的武学奇才。
他当年在先天乾坤功上没有多少天赋,却不曾放弃,重金搜罗各方秘籍,从一个盗墓贼门客手中,偶得一本,越练越觉得对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二十年光阴,就已经练到第七重天大成。
纵然是邓车、雷英,跟他暗中比试,在使出真功夫的他手上,也走不过两招。
此时他潜运真力,手心的那一点印记就被消磨化散,断绝了被杨家人察觉的可能。
“不过百手之后,我终究逼得她乱了呼吸,泄了真力。”
襄阳王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她根基受损,功力犹存,数日之后去破阵的时候,仍可施展出天惊地动,但经过那一场大战之后,她将无法再回补元气,最多半年就会寿尽而亡。”
雷英满面笑容,拱手贺道:“千岁这一回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有望一举铲除杨家将与辽国众高手,看来一定是天意垂青。”
“事情毕竟还未发生。”襄阳王回了一句,不曾喜形于色,转而问道,“萧太后重病的消息查的如何了?”
雷英说道:“反复核对过了,她应该是走火入魔。”
“天妖屠神法这种东西,向来传说是蛊惑人心的邪门绝学,遍寻史册之中蛛丝马迹,最近的,是唐朝的几位修炼者,也都有晚年不祥,心智失常的相关记载。”
“萧太后虽然还没有疯,但是她年前就有功力不能自控的迹象,搬到开悟寺中之后,变本加厉。”
雷英斟酌了一下,加了一句,“我看除非天门阵被迫,否则她应该不会出战。”
襄阳王不置可否,又道:“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