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的天刀,就能结合残缺的白鹿戏水篇,悟出属于自己的刀意。
还有,之前体验练虚感应的时候,她也比方云汉所预想的,要清醒得多。
“我找地方闭关之前,会去给她一些东西的。”
日月如梭,光阴如流。
数日之后,方云汉到西海中挑了几个变异海兽杀了,攒齐了最后一点穿越的进度条,寻了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进行了又一次穿越。
岳天恩他们也在这一天抵达了皇都。
荒漠之中,满身裂痕的老人正在向北前进。
营寨里住了几天之后,刘青山依照他的承诺,带着一些人去见一见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而无题小和尚,则独身一人跑的没影了。
他又去了红鸾馆,其实这段时间,他经常会跑到红鸾馆来,给这里的东家讲故事。
这个小和尚或在黄昏或在月落的时候,随意的进出,刘青山他们根本发觉不了,其实就算发觉他不在,也不可能对他进行什么管束的。
红鸾馆内。
二楼的一处雅间,美妇人被小和尚讲的故事逗得呵呵直笑。
“小家伙,为什么你说的这些故事里面,只要有和尚出场的,都这么好笑,而那些没有和尚的,总是这么悲伤呢?”
她眼中波光粼粼,却是笑出的泪水,道,“莫非,你这小孩是要劝我学佛,是要告诉我,只要学了佛就能过得很快活吗?”
无题小和尚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不是了,我讲的这些故事里面,之所以和尚都过得那么欢快,是因为他们惯于把苦作乐,已经练成了一张厚脸皮。”
稚嫩的小孩子,煞有介事的摇头,“姐姐你这么美,万万不能学他们。”
美妇人闭了闭眼,眼角睫毛洇着一点泪光,两颊微红,柔媚娇美的抚着自己的面庞,说道:“原来奴家还不算是厚脸皮吗,那么,我又要怎么才能那么快乐呢?”
“那当然也是有方法的咦?”
无题小和尚话说到一半,忽然目光微转,捧住了自己的肚子,他的小肚皮里,发出一声饥肠辘辘的咕叫。
美妇人睁开眼睛,掩唇笑道:“饿了吗?那奴家唤人上菜吧。”
无题小和尚伸手道:“我想吃昨天那种绿色的糕点。”
“呵,开始挑食了呀,那你要多等一会儿了。”
美妇人起身走了出去,那种糕点是她自己亲手制作的,不能假手于人。
她刚一走,门还没有完全关上,又有一个人推门进来。
也是奇怪,门外分明有两名侍女,却像是对这突然被打开的门,对这个闯入门中的人,都视而不见。
而这个人的相貌其实极具特色,他的发色,是像覆盖了冰霜的松树的那种感觉,颔下有短须,如同银毫,但是面相并不老,看着只像三十多岁,两颊薄削。
“不愧是倚香僧无题大师,莫名沉封了这许久,一来找你,就发现你又在与美人相会。”
这人的语气本该是一种亲切老友间的语调,可是在他说起时,只有一种冰冷僵硬,好像是从冰封的山涧中悠悠传来的声音。
“呵,天佛护法,还是只度貌美之人?”
“误会啊,只是你我几次相见,我找到的新朋友,刚好都长得比较好看罢了。”
无题小和尚拿了个空杯子,倒了杯茶,说道,“而且度化是佛陀菩萨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在找心中难言的人,与他们交换一下故事,交换一下痛苦和安然罢了。”
那人又道:“世上这么多的苦难,怎么你偏偏在此呢?这里软玉温香,依红偎翠,莫非还能算得上是最苦之地?”
“但是我走过了全城,她,确实是这里最苦的人。”
无题小和尚那杯茶是倒给自己的,他抿了一口,说道,“不过我想空桑教主所见,与我所见到的,一定大有不同。”
“不错。以我看来,这一路走过,所有人都在最痛苦的炼狱之中沉沦。”
空桑教主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面镜子,镜中映照出了一片片繁华的街景。
这样的景象落在他眼中,却滋生出无尽的慈悲怜悯,就连冰冷的语气,在这慈悲的目光下,也变得神圣起来。
“在我的眼中,他们都已经达到了最痛苦的程度,没有高下之分,没有最苦与次等的区别。”
无题小和尚懒懒问道:“你是用什么作为他们痛苦与否的评判标准呢?”
“自然是信仰!”
那面镜子被空桑教主合在双掌之间,霜松之发微扬,“这里,没有信仰。”
无题小和尚放下茶杯,双掌合十,首喧佛号,说道:“空桑教主,小僧犹记得,空桑教并非强行或控人心的邪魔之流。”
“即使时过境迁,山海不见当年,空桑终究不变,大师不必在此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