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感觉,但有时候又衰弱到完全无法对自身产生威胁。
危机的源头,好像是眼前的这个人,又好像是弥漫在四周,无处不在的某种东西。
在手背上的寒毛时而耸起,时而平顺下去的变化中,燕子冲甚至会隐隐约约的觉得,那种东西在自己体内也有,只是含量要远比对方身上的少,所以才会有这种压制感。
“压制我,你凭的是什么呢?”
燕子冲注视着地面的眼睛里,耀起了一团银色的光芒。
那个小小的洞穴崩裂扩大,银色的战斧挥舞如轮,银袍破地而出。
罗在心几乎将周围这些板结沉重的地面,视如轻薄无碍的水面一样,一往无前的冲杀出来。
他浑身上下都透发着不太明显的异样光芒,斧头像风车一样,左右上下飞旋轮砍过去的时候,又激起了地面大量的尘土。
燕子冲则只以一双肉掌应对,他双手捏成了爪子,要比真正钢铁打造的爪子还锐利、霸道的多,硬碰硬的去招架对方的斧头。
虽然会避开斧刃,但是砸在斧头其他部位的时候,那股劲力直透过去,令罗在心的双臂,都渐渐感到酸麻微颤,飞舞如轮的斧头,速度也不禁随之降低。
“喝!”
又是以斧子劈出去的时候,罗在心看着燕子冲冷然回手一爪抓扣,眼神对上的一刻,银袍之下热血沸腾的胸膛,也不由得有一点不冷不热、如梗在喉的感觉滋生。
这人怎么全然不受神赐之心影响的样子?
罗在心脑中不免狐疑。
他自从得到神赐之心以来,面对的敌手,如果不是同样也得到神赐之心的金原公国高手,那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神赐之心的压制,表现为心态不稳,疑神疑鬼。
好像在防备他攻击的同时,还要同时防备许许多多不存在的敌人。
可是眼前的这个老头,就像是完全没有这些顾虑。
罗在心又岂能知道,大齐这帮顶尖武术家在结伴狩猎的过程中,也有过多次的交流。
燕子冲就听吴广真讲过当初周尸的“神摔”之技,那是一种在物质真实上并没有破坏力,却能玩弄对方的精神,叫对方自断根基,自相矛盾的手段。
那是过于敏锐的直觉,妨碍了自己。
而作为真正赤诚的武术家,就是遇到什么难题,就一定会想要破解的人。
所以在听说过神摔之技后,这帮人每个都按照自己的思路,做过一些针对性的训练。
得益于此,燕子冲这一动起手来,就将那种游移的危险感抛之脑后,所有对于危险与否的判断,不再依靠第六感知,纯粹以触觉、视觉、听觉来进行及时、真实的甄别。
神赐之心的压制没有能够起效,罗在心这稍一分心,反而让燕子冲捉到了机会。
他一手扯住斧头前端,另一只手就像是铁钳钢刀一样,顺着长长的粗柄手柄往下一捋,手掌与钢铁碰撞的位置磨出了一溜火星,发出刺耳的像石头与钢铁摩擦的声音。
罗在心当然不肯轻易松手,一手握在斧柄的末端,另一只手并掌如刀,斩向燕子冲捋过来的那只手手腕部位。
熟料,燕子冲这一捋,看起来势在必得,迅若流星,实际却在将要跟罗在心手掌碰撞的时候,骤然变招,手爪一翻,从斧柄上空探去。
这挖心裂肺的一爪,快若鬼影,从罗在心双臂空门之间硬挫进去,一举贯穿盔甲,护心镜崩裂飞溅,燕子冲的爪子已经刺入胸膛。
穿心一爪,本来已经足够凶残,燕子冲更全无收手的意思。
虽然是初次见面,甚至都没有能说上一句话来,但就之前城墙上的表现已足够双方毫不犹豫地置对手于死地。
他一爪穿心之后,顺势一扯,足以把整个人体躯干从心口撕裂到小腹的爪力透出,从前胸到后背,连罗在心背后的战袍披风都被撕成了银白色破条,飘舞向两边。
嗯?
银白色?
没有血?!
燕子冲乍觉有异,那横在他们两人之间的长柄战斧已经朝他这边一撞,斧柄撞在他的肋骨上,令他喉头一甜,松手后撤的同时,一爪撕出,把罗在心握斧的右手手臂从肩膀上卸了下来。
可还是没有血!
不但没有血,燕子冲甚至发觉自己抓不住那条断臂。
他五指扣住的地方,正从血肉骨骼突然化作一团奇怪的液体。
这液体看起来就跟普通河水没有区别,人手一抓,就从中间透了过去,但却又聚而不散,不曾向着地面流泻。
罗在心的左手往前一捞,把半液化的右臂往右边肩头上一按,伤口皆为流水,瞬间融合归一,又恢复了正常血肉的外表。
在这个银袍战将的躯干上,胸前的衣物完全被撕烂,也能看见从胸膛到小腹的位置,血肉内脏,全部是无色水流的模样。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