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而不为呢?”
黄石公摇摇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懂。”
那小孩已经把木头推回原位,兴奋的跑过来,两个老者的对话告一段落,黄石公把木雕递给他,说道:“你记住,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你以正规的渠道可以获得的东西,如果想走歪门邪道的话,最后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
“哦哦。”男孩根本没听进去的样子,拿到那只老虎木雕,就欢快的走了。
楚南公看着老友的表情,有点好笑的说道:“你跟小孩子说这些道理有什么用,他又听不懂,你既然心软的话,直接给他不就好了。”
“听不懂是他的事,讲道理是我的事。”
黄石公等到小孩走远了之后,语气就柔和了很多,是跟老友相处时的语气,也是他平时的口吻。
“人在幼年的时候,就像是一团筛好了、拌好了的软泥,随着岁月荏苒,世事蹉跎之间,人情如火,悲欢如笔,烧制变硬,绘上种种图案,即成了无法更改的陶瓷。”
“如果在幼年的时候不曾关注,到长成了之后,本性难移,再大的力道也只能将之打碎,化不出第二种完好的模样。何其可惜。”
黄石公弯腰收拾自己的摊子,一边说道,“所以,小孩子身上的错误,更要重视。”
说话间,他把那块粗布四角往中间一收,打了个结,里面的木雕,就全被收拢在包袱里面,雕刻的工具也一把抓起塞入其中。
“走吧。”
黄石公背好了包袱,说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边走边聊。”
楚南公跟在他身边,向山村外走去,道:“你就不好奇,老夫为什么来找你?”
黄石公只瞥了他一眼,道:“我不问你就不说了吗?”
“那老夫肯定还是要说的。”楚南公摇摇头,语气一肃,道,“最近桑海城那边发生了很多事情”
他把纯阳子和西岳君,按照自身所知道的消息,细说了一遍,着重提到了赵高身亡的消息。
“那个纯阳子的实力,以老夫看来,深不可测,而那西岳君,能孤身杀尽六剑奴,重创阴阳家,斩杀赵高,只怕也不是炼神境界能做到的吧?”
楚南公顿了顿拐杖,“更怪的是,这两个人都来历不明,西岳君脸戴面具,还可能是一些知名高手假扮,但那纯阳子,身上绝无任何易容痕迹,他看起来,甚至像是只有二十岁左右。”
黄石公脚下不停,迈步的频率没有一点变化。
楚南公疑惑道:“你对这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探究来历?”
黄石公随口反问,道,“天地这么大,你能把每个人的来历都查清楚吗?这种讨论根本没有意义。”
“反正他们要是真想做出一番大事来,总有相见的时候,见了面就清楚了。”
楚南公听罢,连连叹息:“老夫真就是想不通了,能写出素书那样高明的兵法,乃至被一些知情者讹传为天书,可你平时,为什么总是这么直来直去的。”
兵者,诡道也。
从春秋战国以来,真正名留史册的那些大将,虽然性格上都有不同的偏向,但是绝没有哪一个像黄石公,这样无论面对什么问题,都想以最简单的方法来思考。
真正脑子简单,直来直去的人,最多成为悍勇先锋,而不可能成为兵法上的大师。
黄石公步子走的稳健,安之若素的说道:“所谓天书,是神话中的奇物,是轩辕黄帝与姜太公曾经持有的至宝,据说蕴含整个世界的奥妙,哪里是我那几本兵法可以比拟的?”
“再说了,谁规定善知兵法的人,就一定要把兵法用到身边?”
他们两个老者看起来走得不快,但须臾之间,已经离了村子有好几里地,到了一处山脚下,开始沿着缓坡登山。
“我就算看透了那些兵法的道理,也不代表我乐意活成那样的人。”
黄石公走到山顶的时候,在绿草如茵,繁盛梨树之间,停下脚步,回头看一下身边的老友。
“南公,我一直希望你能过得简单一些。如果你不是脑海中的思绪太繁杂,当年未必会那么轻易中了东皇的一道法咒,弄成今天这副模样。”
楚南公沉默了。
这山上的梨树不多,夹在那些不知名的草木间。
但是纯白的梨花,在放眼望去的一片碧绿之中,格外的醒目,带着无言的清新。
风吹着白花,也吹着楚南公浓厚的白眉,风的凉意催着他,吐出了一口绵长的叹息。
“你从前就说过,人的心绪也要动静相宜,老夫要是把一些多余的思绪放一放,就能快上一线,也踏入那个境界。”
“可是,对老夫而言,那一线,或许就是天和地之间。”
楚南公笑着说道,“好友,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就算老夫体内这样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