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留下,甚至不想跟我分出一个确切的胜负。”
公孙仪人蹙眉,冷颜道:“原来北漠的第一勇士,还是一个很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伏邪浑左手斧头一抬,道,“可能是感同身受。其实我虽然被称为第一勇士,但是北漠那边也有一个我一直想打死他,但因为种种因素一直没能打死他的家伙,所以,经验之谈……”
他把双手的斧头轻轻碰了一下,“你这样的方法,是不可能真正超越自己原本的进步速度的,你应该见一个,杀一个,或者至少要确定自己有能力杀死对方。”
“人的生命不是在思考的模拟中进步的,而是在践行的过程中向前,只有真正试试杀死我,你才有可能获得切实的进步。”
伏邪浑说到最后,双臂大张,细小的曈仁一缩,再缩,两眼之中几乎都只剩下眼白,还有中心一点针孔般的痕迹,炽烈的杀意蒸腾起来,宛若在公孙仪人面前燃起了不可直视的火炬。
“你居然在指导我?不对。”公孙仪人摇头,神色中有些恍然,“你的功法进入了瓶颈,而你觉得我的实力恰到好处,可以给你接近死亡的压力,又不足以让你十死无生,所以你要借我来突破。”
“哈哈哈哈!”
伏邪浑怒睁着眼大笑起来,“你能做出这样的回答,我更加觉得你确实就是最好的人选。”
“好哇。”他欢呼道,“这次要是成功的杀了你,我转头就去杀他。”
他简直欢天喜地的向前俯冲,劈出了那对斧头。
公孙仪人揭破了他的打算,但他没有辩解的意思也不需要去辩解,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他相信,听完了那段话之后,对面这个像雪一样随性,刀中意志却像鹤一样傲洁的齐人女子,不可能再随意的抛弃这场战斗。
她必定会留下。
赌上生死。
锵!!!
宫殿中的战斗,继续了。
十个回合之后,这座大殿里面的立柱被刀鞘斩断,墙壁被斧子粉碎,屋顶被无形的气劲撕开。
地上火焰与酒水的残光,被宫殿的残骸掩埋。
在战斗开始的时候面无表情,现在却大笑不断的伏邪浑,用一双小小的斧头扫清了他周围体型远比自己庞大的残骸,将那些碎片混杂着离体的气劲,铺天盖地的杀上另一个人。
在开始战斗的时候面带微笑,此时却冷若冰霜的公孙仪人,立手一刀,把那片如同帷幕的碎片大网,从中劈开。
他们在废墟中再次交锋。
伏邪浑的那一对斧头越来越简洁,劈杀出去,双斧轮转,再次劈杀出去。
从不同的角度轮转,绵延无止的劈杀。
‘招式的新意?都是狗屁。’
这样的念头如同雷雨中的火光一样,满盈在伏邪浑的脑海中。
野狼和飞鹰捕捉猎物的技巧,在那与人相比,显得十分短暂的生命里,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但却一直是最有效的方式。
那甚至也是在它们的血脉中延续了千百年的东西。
老调,单调,乃至粗疏,简陋,没有新意,没有求变。
但是大草原上,哪一个捕猎者的效率比它们更高?就算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诩为万物之灵长的人,往往也需要向它们学习某些特质。
所谓最老练的猎手,最高明的招法,最后总要回归本质。
不过是血和铁的厮杀。
因此,血光终于在斧刃下迸现。
公孙仪人的左臂接近肩头的地方被切开一道深深的创口。
女子眼神深处出现了震撼的情绪。
这一斧子,本来不可能伤害到她。
既然伤了,那就只能说明伏邪浑确实是在战斗中开始提升,他的力量,已经逐渐的超越之前的极限。
伏邪浑捕捉到了那一抹震撼与随后而生的执拗,他更感受到了自己体内停滞三天三夜的内力精纯程度再度提升。
废墟之间,时而有残骸再度被击碎,碎片向天上爆射,或向四周散开。
旁边的宫殿也被打出了许多破裂的痕迹,地面的裂纹遍布于周遭。
有时一道刀气激射而去,就能斩塌半面宫墙,斧子上的火劲,更令一些立柱噼里啪啦爆燃,殿顶摇摇欲坠。
他们的战斗让整个荼利王宫中的人们都恐慌万状,再也顾不得什么王公律令,向外奔逃,就连守卫王宫的残余护卫也全都逃了。
城中的百姓见到他们的样子,也逐渐对王宫中的事情产生无比畏惧与好奇。
而激战中的二者,没有半分心力分给那些惊恐逃窜的人,只一次又一次从宫殿的阴影打到了阳光底下。
密焰内甲功的内力和气血在共鸣,在同一具躯体,在同样的温度中沸然。
一把斧子划出长长的焰气流痕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