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一个人在抬棺之前没有好好洗净双手,被雷损发现,都会当场砍了那只手。
只不过方云汉杀入中心大堂的速度实在太快,直到这污血喷上了棺材,棺材里的人才终于惊觉、发功,揭棺而起。
方云汉这个时候正跟雷动天隔着长桌拼了一掌。
双方内力一触,那张散发着如同玉石光泽的桌子上,立刻布满裂纹,裂缝之中发出噼啪声响,还有塞满了所有裂缝的浓烟蒸腾起来,好像刚才有几十道雷火同时劈中了这张桌子。
轰!
木桌粉碎,一团浓烟炸开,雷动天七窍流血,往后跌坐,把自己身后的一张椅子坐成了粉末状,还把地面的石砖也坐出了一大片裂纹。
就在浓烟升起的时候,在雷动天背后、隔着方云汉还有十五米左右的棺材盖飞了起来,有人从棺中升起,对着方云汉打出了双手双脚。
这是一个苍髯老者,满脸暴戾之气,他飞在半空中的时候,四肢的每一个关节好像突然分裂延伸,隔着十五米,四股力量就已经一起触及方云汉身上衣袍。
这个人正是六分半堂仅存的长老“后会有期”,他的兵解神功,实际功力还在全盛之时的雷动天之上。
而在同时,中心大堂屋顶的一角轰然崩塌,雷损从中落下。
在看到方云汉落地冲向中心大堂的时候,雷损就已经从那座高楼上翻越下来,甚至为了节省时间,不惜直接打穿了屋顶。
孰能料到,他如此急迫,还是晚了不止一步,当他伴随着断裂破碎的屋瓦房梁一起落下的时候,那几具尸体的惨状,已经如同铁棒一样梗在了他心肺之间,使他刚才在高楼上的豪情全转化成了一腔杀气。
他满腔杀气的出手,可双手刚一探出,脸上居然好像突的涂上了一层金光,有了佛性、慈悲。
他的右手完好,左手则只剩下了中指和拇指,拇指上还套着一个阴绿色的翡翠扳指,手掌残缺的地方用机关木指填补,这样的一双手,竟然要比十指完好的宫廷绣娘还灵活十倍。
这双手如同蝴蝶穿花一样结出手印,口中则吐出了仿佛拥有玄奥力量奇特韵律的真言咒语。
霎时间,像是有十头狮子一起大吼出力。
方云汉察觉到雷损这一招,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完整而崩裂的力量,充满了怪异的矛盾感。
宛若他右上方的整片空气凝结成了一块巨大的琉璃,以重达数万斤的气势飞速砸落过来,而这块琉璃又遍布裂纹,随时可能炸裂。
“你太慢了。”方云汉语气平淡的吐出此刻最大的嘲讽,左手一掌劈出,原本那四股已经令他胸膛、双腿衣袍出现凹陷感的力量,立刻远去。
因为飞在半空中出招的后会有期,被这隔空一掌推至,就像是在这短短十五米内逐渐积聚、扩散、沸腾起来的滔天大浪,把他整个人卷着撞在了中心大堂后方那面墙上。
方云汉左手出掌,右手扬刀,长刀的每一个部位,都在这一个扬起的过程之中,出现着微妙而明显的变化,犹如一条正在逆流而上,想要飞越龙门的鲤鱼,试图调整出最佳的姿态,把每一道逆浪变成自己的助力。
空气中那种凝固一体又好像随时会崩裂的力量,在这一刀面前,犹如干沙堆起来的方块,刹那间崩解殆尽。
雷损察觉一条刀光,从他双手印法之间穿出,几乎擦着他的鼻梁切来,头颅只好后仰,后翻落地。
方云汉一掌拍飞后会有期,一刀逼退雷损,甚至还没有用上全力,他至少还有两分注意力放在大堂一角的三堂主雷媚身上。
雷媚纤若无骨的双掌之间隐隐有剑气浮动,刚才也想出手围攻,却在方云汉的注视之下,感觉自己身边好像堆满了火药,只要一动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到要如何出招摆脱这种感觉,只能眼睁睁看着方云汉以一敌二,把两大强敌逼退。
好在雷损的分量要比她大的多,破了雷损一招印法后,方云汉就移开了目光,转头拧身一刀飞去,整个人就像是跟着刀飞了起来,紧追不舍,以十成注意力去追杀雷损。
雷损一落地,双掌快慢变化,又如莲花又如剑,又如宝瓶似日轮,看起来每一种印法的变化之间快慢的差别很明显,可在现实的时间之中,他九种印法变换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半息。
密宗的快慢九字诀,在他手中用出来要比任何密宗的高僧用的更漂亮。
九种印法变化完毕,他退了整整二十三步,一路退出了大堂,接近了刚才方云汉降落的地方,还是没办法把自己跟鼻尖的那一道刀光拉开多一分的距离。
雷损这个时候又不敢再用什么铁板桥一类的功夫,因为他如果敢在这一道刀光面前,做出后仰那么大的动作,无异于是找死。
他只好运足了功力,尽量的把脖子往后缩,下巴上的肉都被挤了出来,像是有了双层的下巴,显得异常的滑稽可笑,这种事情发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