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吗?
但当有人说西凉人可不比那些抢地盘霸主,他们不是来夺权的,西凉人进城的目的是烧杀抢掠的。
有些人一听觉得是那么回事,也按捺不住惊恐,急忙回家收拾细软,拖家糊口的出城躲避战争。
城混乱一片。
此刻,王嫂的面馆早已收工,屋内有昏黄的光芒从门缝射出。
她正坐在厨房的院子里独自洗碗,眼泪哗哗的流。
屋内炉子里卤着明天要卖的牛肉,豆腐,鸡蛋,鸭,下水等一些卤菜,她的大侄女萍儿正在案板上用石粘打磨着米粉,锅炉里蒸汽腾腾,有米粉的甜香气味飘出。
自从那日蔚成人从城外回来后,他的相公便消失不见了。
蔚成告诉她,就当你相公已经死了。
王嫂听后,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怎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呢?
有些人的悲伤会在事情发生之后一段时间里才爆发出来,王嫂就是如此。
而最让王嫂介意的是她十八岁嫁给自己的丈夫,这快十年过去,也没能为他生个儿女。
如今,她知道自己夫婿这一脉是要断了。
正坐在那满脑子胡思乱想时,突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她洗了洗,喊道:“来了。”
王嫂来到店门口,打开门,瞧见是蔚成,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快擦去泪水,挤出一个笑脸,“是蔚哥啊,进来坐。”
蔚成走进屋子,“怎么乌漆嘛黑的,也不点灯?”
“刚在后院忙了。”王嫂说着,借着后院的微弱灯火,摸到了柜台上的蜡烛,将其点燃,她转过身,这才看到蔚成那通红的眼眶,关心道:“你……你怎么了?”
蔚成摇摇头,“有酒吗?”
王嫂疑惑的从柜台后面拿出一瓶酒,放到他桌子前,“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
蔚成喝酒,不言语。
“我猜是为了索娜姑娘吧?”
蔚成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王嫂微微一笑,“蔚哥你一不缺钱,二无成家,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还能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了?我想就只有爱情了。”
蔚成轻叹一声,又是猛灌一口酒,突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记性。”言罢,看向王嫂,“你快收拾一下,先出城暂避几日。”
王嫂问道:“是不是那什么西凉军要攻城了?唉……能与我们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他们打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
“这次可不同。你听我的,现在就走。”
王嫂知道蔚成的身份,眉头一皱,朝后院喊了两声“萍儿”,正在厨房忙活的萍儿来到大堂,问道:“婶,有事?”
“你现在就回乡下,西凉人要打来了。”王嫂说着,走进柜台拿出一个钱袋递给她,“这是十两银子,先拿着。”
萍儿这小姑娘一听西凉人要打进来,吓得脸色苍白,接过钱袋就往外走,突又回过头问道:“那婶你了?”
“不用担心我,你快走,路上小心些,跟着人群走,别落单啊。”
“嗯!婶婶你也要保重!”
蔚成好奇道:“你不回去?”
王嫂摇头道:“我娘家将我卖了,我已经十年没回去过。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蔚成从她的语气里听到了恨意。
“夫家又是一人,公婆在我过门的时候就早已过世……”王嫂说着,停了下来,淡然一笑,“来就来吧!反正我也没什么牵挂了。”
蔚成点点头,他也是父母早亡,知道孤家寡人的滋味。
王嫂拿出白天没卖完的卤菜,切了两盘,又拿来两瓶酒放到桌上,碰了一下他的酒壶,笑道:“若这是我们最后得一个夜晚,我希望永远不要天亮。”
烛光下,王嫂那充满女人味的身段与脸庞都显得分外美丽。
二人互诉心思,都说着自己这一生不如意的事情。
借着酒精的作用,两人打破世俗的隔阂,越聊越觉投。
直到喝完四瓶酒,王嫂双脸已经通红,她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眼角的泪水滑过直挺的鼻梁,滴落到桌上,她喃喃低声的说着,“我这辈子啊,真是命苦……”
“呜……”
屋外响起了号角声。
蔚成知道,这是白帝城预警的号角声,西凉人开始攻城了。
他站起身,拔出腰佩剑,朝屋外走去。
王嫂突然抬起头,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蔚哥,你活着回来,我跟你睡。”
蔚成一愣,身子僵在了那,好一会后才回头笑道:“那我劝你现在去拿钉子把床加固一下。”说完,提剑朝着北城门跑去。
王嫂呆呆的坐在那,突笑了起来。
不知是酒后脸红,还是这苦命女子在害羞。
好看的让人想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