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顺眼的饮鸩,也有些不忍,但一想到噩梦中步摇最后那张失去了血色的脸,他的心就仿佛如针扎一般,仿佛如少年时那个几乎变态的女人对自己所施的针刑一般。一根一根极细极长的银针,插进自己的皮肉里,不会出血,也看不出一丝丝痕迹,但每一针都让人痛不欲生。
这也曾是他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迎娶的妻子,江湖上无人不知,却不会有人知道,在这段感情里,无论是宫落棠,还是饮鸩,都备受折磨。
宫落棠和饮鸩过了一段远离世俗的日子,这日子却让人极不踏实,饮鸩总是不习惯,有随时会失去这种生活的紧迫感和缺乏安全感。宫落棠也噩梦缠身,心魔作祟,渐渐受不了饮鸩和金步摇同一张脸下完全不同的性格和灵魂。他越来越多梦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在对峙,然后一个人杀了另外一个人。事实上,饮鸩杀了步摇这件事,的确成为他内心里和饮鸩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一道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