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吉平选在了教师节这天搬家腾房子。
“哎,我说你这翻来覆去的贴大饼子呢?”赵守志迷迷糊糊的问。
“叶迎冬将手搭到了赵守志的胸上,说:“睡不着了,起来吧还早,天还没亮呢。”
赵守志打了个哈欠,道:“那咋还睡不着了呢?想谁了?”
“去,没话做话,想你想的。”叶迎冬说完,将赵守志的被子撩起钻了进来。
“还困吗?叶迎冬把手放在赵守志的腋下,轻轻地挠动。
“别动,刺闹。”赵守志轻轻地笑起来,然后将右臂伸到叶迎冬的脖颈下,再弯曲就将她揽在了怀里。
我昨晚好久都没睡着,失眠了。叶迎冬喃喃地说。
“那你咋没叫我?”赵守志将臂弯收紧,“我能治你的失眠症。”
叶迎冬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赵守志,问道:“你说咱们中学就发五十块钱还好大显示,人家小学不光发钱还吃饭呢。”
赵守志闻着叶迎冬的秀发回应道:“年年是九月九日开大会庆祝吃饭喝酒,举国欢腾,不大对劲。”
叶迎冬调侃道:“还挺有政治觉悟哪,像一个思想家。”
她的手在赵守志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你昨晚说今天早晨的,说话不算话。”
叶迎冬用嘴拱着赵守志的肩膀:“那得看你能不能调动我的情绪。”
这无疑是明确的信号,赵守志的手又不安分起来。
“讲故事,那样的。”叶迎冬耳语道。
瘫软下来的叶迎冬闭上了眼睛。赵守志抚着她的来脸说:“哎哎哎,别睡,你妈还得搬家呢。”
叶迎冬呢喃着:“不是得六点吗?还早呢,让我睡会吧。”
叶迎冬睡了。
赵守志将她的胳膊放在被子里,然后起来,望着她的恬静的脸。
天已蒙蒙亮。
赵守志起来洗漱过后,走到炕边,轻唤道:“迎冬,迎冬。”
叶迎冬努力地睁开眼睛,应道:“嗯嗯,招呼我干啥?”
“搬家了,再不去就晚了。”赵守志看着叶迎冬说。
叶迎冬一骨碌爬起,穿上了衣服再洗过脸梳过头说:“都忘了正事了。云兵还没醒呢,再不你先去。”
赵守志赞同她的主意,就一个人出了大门。
清凉的风吹在脸上,爽朗得如看远天的青云一样。
赵守志到叶吉平家里时,见屋子里已去了四五个人。事先打好的包裹摆放在炕上,柜子已腾空,一些小的居家必备的物件都装在塑料编织袋子里。
“大哥这回上楼了,再过冬天就不用嘶嘶哈哈掏灰把扒火了。”一个粗犷的声音道。
赵守志望过去,见这个矮壮的表叔正卷着纸烟。
七七八八的一阵交谈说笑后,开始向停在道上的卡车里装东西。
这个破罐子还要它干啥呢?
破胶袋子用不上了,有多远撇多远。
……
叶安军抬手拎一只包裹时,见叶迎冬由大门外进来,于是半是玩笑半是嗔怪道:“扭扭地才来,再晚来一会儿我们都搬完了。”
正伸手够一只方盒子的赵守志解释说:“孩子刚醒,不能热乎啦的就抱出来。”
嫂子嘴快,逗趣道:“向着媳妇,是不?多干点儿,把迎冬那份带上。”
叶迎冬进来和忙碌的人们打了个招呼后,将赵云兵放到炕上,嘱咐道:“好好坐着别动,听见没?”
赵云兵点头,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赵云兵遗传了赵守志的模样与性格,乖巧懂事,不像赵云飞那样活泼好动。
一直到搬完时,赵云兵就在炕里那儿一米见方的地方玩着,一声不响。靳永革伸手在赵云兵的脸上抚了一把道:“咋这么听话呢,磨磨似的玩儿。”
赵守志听过靳永革的话后不仅微然一笑。他从来都觉得这亲叔伯姑父丈人有点滑稽,有点假得可笑。
赵守志订婚的那天,他对靳永革一口一个靳老师地叫着,听得靳永革心花怒放满面笑容。他当时奇怪于这一二年来每次开他大会都不见他的影子,而这次忽然冒了出来。靳永革不断地回忆过去,言及他教赵守业的情形,说赵守业淘气,“屁性”爱惹祸,但绝对聪明会眼目行事。赵守志嗯嗯地答应,亦不断地对他费心于赵守业的学业表示感谢。
那天闲余下来后,赵守志偷着问叶迎冬:“靳老师是你啥亲戚啊?”
叶迎冬似笑非笑道:“什么靳老师,他早不当老师了,他是我二姑父。”
赵守志忽然有莫名的喜感涌上来,若不是怕叶迎冬见怪,他定会放声大笑。
现在,赵守志回应靳永革说:“二姑父,我家赵云兵随迎冬,文文静静一点也不扬风炸庙。”
柜子都搬上了车。叶吉平说三个屋子空间太大,几个家具不足以填充,再说那都是老物件了,舍不得扔。也好,老人不需要新陈设,旧的可以让他们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