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挂着满是铁锈的吊灯,轻轻摇晃着,不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淡黄色的灯光胡乱照射在斑驳的墙皮上,在这沉寂的夜晚给人一种说不清的暧昧。
老旧居民区中,这样的房间很多,大都是白天无人,晚上灯光迭起,令那青春懵懂的少年颇为向往。
只是碍于囊中羞涩,终究是只能叹一声山海不可平。
屋子里的短发女人正慵懒的蜷缩在沙发上的毛毯之中,眯着眼睛,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散落在额前的秀发,好似一只猫冬的猫儿一般。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丝声响,她那弯弯的睫毛微微颤抖,红唇微启,抬手伸了个懒腰便从毛毯中钻了出来。
她先是不耐烦的拽下身上的白大褂,露出了颇为凶悍的波涛,还有盈盈一握的腰肢让人忍不住往上瞧去。
这注定是一个不会令人失望的决定,当你看到前面两处风景的时候,总会选择原谅她所有的过错。
知难而退这个词儿似乎对男人而言并不恰当,很多人宁愿淹死在并不平静的碧波之中,也不愿承认自己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一个衣衫浆洗到发白的少年迟疑的推开了门,冷风夹杂着雪花忙不迭的挤了进来,让屋内的温度计短了几分。
这少年第一眼看上去只是一副穷酸样,可当你第二眼看过去的时候,才能够确定他真的是穷。
他那右腮帮子明显高过左腮帮子,看起来很像一只偷吃了榛子的仓鼠。
凭借着多年丰富的“行医”经验,女人觉得对方好像真的是来看牙的。
能够到这个地方看牙,大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走投无路。
“大夫,我这不孝子有点牙疼。”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女人低下头,才发现少年身边站了一个一米四左右的女孩。
女孩婴儿肥的小脸红扑扑,唇红齿白,说起话来嘴边打着两个璇儿,着实可爱的紧。
她与穷酸少年略有不同,身上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棉衣,白皙且修长的脖颈围了一条大红色的围巾。
本应当看起来有些俗气的颜色,在这个瓷娃娃般的女孩子身上似乎更加靓丽了几分。
只不过在她说完之后,脑袋上的两个冲天揪便被少年抓住,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苟东西!你再敢欺负我,我就不要你这个狗儿子了!”
“毛南北!你再敢找事,以后别想吃烤地瓜了!”
一听烤地瓜,毛南北顿时安静了下来,她拽了拽略有些长的棉衣,双手拢袖,抬起屁股来乖巧的坐在了屋子里的马扎上。
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呀的看着苟东西,似乎在催促他快点结束去吃烤地瓜。
女人让苟东西躺在了椅子上,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番,便微微皱眉:“你这病怎么拖到现在才来看?”
苟东西顿时紧张起来:“已经……已经来不及了吗?”
女人淡淡道:“我已经下班了。”
“.…..”
如果不是苟东西囊中羞涩,他绝对不会来这样的“三无”小门头看牙,现在的局面就是两权相害取其轻,骑虎难下,难上加难。
反正已经忍了一个月之久的苟东西,今天跟蛀牙注定要死一个。
“姐姐,您到底会不会看牙?”苟东西耐着性子问道。
“当……当然!”女人似乎是有些怀疑自己。
“那就拔牙啊!两百块!”说完,苟东西两眼一闭,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顿时充斥在女人的内心深处,仿若阳春三月的微风一般,轻抚过她那并不坚强的内心。
那是名为信任的存在呀!
女人感觉自己从未曾像现在这般充满着力量,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赵颜别紧张,这只是一场小手术而已。”
“等一下,大夫,我不叫赵颜啊?”苟东西忍不住睁开眼睛,认真的纠正道。
“我叫赵颜。”女人淡淡说道。
“淦!”
苟东西觉得自己被人侮辱了,无论是从灵魂还是肉体上。
他站起身,伸手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绿色军大衣,紧紧裹在身上。
眼角残留着些许打哈欠留下的泪痕,满脸幽怨的看了大胸女人一眼,拉起毛南北的小手,便推门走了出去。
当他看到窗户上那明灭不定的“口腔医生”招牌时,顿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赵颜紧走两步,颇有些不甘心的追了过去,可她的手刚刚放在门框上便忍不住缩了回去,稍稍关了关门才喊道:“别走呀,我可以给你少点钱!”
苟东西耸耸肩,棉鞋踩在厚厚的雪花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钱不钱的不重要,可这个挂着牙医招牌的大姐主业似乎并不在此,若是强行拔的话恐怕就不是痛苦这么简单了。
可是毛南北在听到之后,两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