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咿哈!…”
“叮铃!…叮铃!…”
十名流镝马骑兵恐吓的叫喊声,伴随着马上响动的竹铃,还有呼呼鼓起的竹母衣,在开阔的战场上是如此引人注目。似乎这些和国骑兵的存在,并不是为了突击厮杀,而就是为了制造惊人的响动!
这些和人武士中最精锐的骑兵们,保持着小跑的速度,从中间的和人枪阵后奔出,来到双方的枪阵之间。他们不疾不徐,先是借着马速,对着王国数百步外的枪阵,遥遥地飞射了两轮。
“嗖!嗖!…”
零星的箭矢飞射而来,落在王国武士的布面甲上,没有造成任何的伤亡,甚至都没有穿透布面。在这个距离上,和国骑兵的骑弓,只能射伤无甲的阿伊努战士,更多的只是骚扰阵型、打击士气罢了。
“主神啊!这是什么?怎么会有人身鹿腿的怪兽,会发出人的叫喊?还有那么庞大的身子!”
“该死!那不是怪兽,是骑马的人!他们背后的,是一种吓唬人的架子,上面的红布还在飘…主神啊!这种古怪四足的骑兽,这种载人奔驰的怪马!…”
“啊!真是诡异!这些西海大陆上的部族们,竟然能骑着像鹿一样的动物打仗!…”
这一刻,虽然战争的规模很小,但却是从远古到今天,新大陆的纳瓦武士们,第一次与旧大陆骑兵的交锋!
对于这种从未见过的“骑兵”,王国武士们最初有些惊慌,但大体还算平稳。王国武士们身穿重甲,本身处于结阵状态,也早已见识过马,听说过“骑兵”的存在。而对方骑着不高的马,又只是远远的骑射,再加上队伍中见惯鹿群,沉稳镇定的鹿部猎手们…
很快,王国武士们就适应了下来。他们甚至为最初的惊慌感到恼怒,胸中燃起想要出击的渴望!
“该死!冲上去,砍死这些矮小的武士和怪马,献祭给主神!…”
“主神庇佑!守好战线,架起长枪!没有我的命令,武士们不许擅自出击!…”
王国队列中,武士长塔米草厉声呵斥,又一次强调了坚守的指令。他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迅速移动、恐吓射箭的骑兵,几乎瞬间就联想到了下雪后,山部灵活移动的狗拉雪橇射手,和那些猎手突如其来的奔袭与闪击。可是山部的雪橇射手,只能在冬天的雪后出动…
“该死!南方来的和人,竟然有这样一只能快速移动的"射箭骑兵"!”
在步兵与弓手死板厮杀的战场,多出这样一种灵活迅疾的战术兵种,战场指挥的策略可就不止多了一点,而是多了许多许多!
武士长塔米草久经战争,几乎瞬间就意识到,过去高原上古老的战争模式,将会因为“骑兵”这一从未有过的兵种出现,产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只是现在,他初次见到,还没有看清这一改变的全景。他只是凭借着战阵本能判断出,面对这种迅疾的“骑兵”,应当采取守势,不应让步兵解散阵型出击。
“主神见证!我们只有两条腿,不可能追得上他们的四条腿…站好了,等他们来冲我们!…”
“嗖!嗖!…”
流镝马骑兵一边奔跑着绕圈,一边又飞射了三轮。可五轮箭雨过后,流镝马们累的喘气,对面的枪阵只是稍稍骚动,就又一次稳固下来。王国武士们明晃晃的枪尖正对着前方,后背是坚固的寨墙。他们阵型丝毫不乱,也没有被诱敌的射击引动,从而纷乱追逐,没有露出任何的可乘之机。
“嗯?!果然是一支难啃的山靼精锐!虾夷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纪律性,能够面对袭扰的射击不乱…可惜!流镝马的人数太少,弓箭又太弱,对重甲的山靼勇士不起作用啊!…挥舞令旗!蛎崎武士原地停下,继续
结阵固守,让流镝马分去两翼,驱赶那些杂乱的虾夷部族!”
随着老将工藤重康的命令,原本就龟速前进的蛎崎武士枪阵,又一次停了下来。他们依然保持着防御阵型,离着王国枪阵足足有三百步远,给阵前的流镝马骑兵留下了足够的运动空间。很快,阵前的流镝马再次调整。他们丝毫没有靠近危险的枪阵,也没有在对面寨墙的射击范围内多留,直接分成五人一队,奔向两翼的阿伊努部族散兵。
“咿呀!…吼哈!…”
“叮铃!…叮铃!…”
奔驰的流镝马发出恐吓的呼喊,环绕着出击的石狩氏族战士,射击起北余氏族的战丁。面对流镝马的袭扰,相比中间稳固如山的王国枪阵,两侧的北余战士们,就表现的不堪了许多。不一会,他们原本就散乱的队形,就彻底溃乱起来!
“该死!守护的神威啊!酋长中箭了…退!护着酋长,快退到寨墙下!”
寒沼部大酋长北余泥沼穿的过于醒目,结果胳膊上中了一箭,带着剩余的一百多部族勇士,彻底退到了寨墙下。而如果没有这道寨墙,恐怕他们就彻底溃散了。
而守卫家园的寒滨部数量更多,士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