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过大风大浪,欺骗偷袭一下老羽毛还勉强凑合。可一旦偷袭不成,论起不要脸又不要命的流氓劲头,他就远远不是老羽毛的对手了!
“小乌鸦!看着祖宗的面子上,我第二次退兵了啊!我决不会退第三次!…你说要走,我就给你两刻钟的时间!…你从寨子里退出去,寨子里的粮食归我,我决不追你的人!…”
“羽毛大爷,让我缓缓,让我和武士们商议一下…”
“缓个屁!还想骗我!来人,给我堆个柴堆,准备点火!…小乌鸦,我只给你两刻钟!等我把这个柴堆点起来,那就是烤你的烤肉架!…”
“我!你!…”
“快点!我眼神不好,认不清日头!说不定,一会就让武士攻城了!…”
“该死!羽毛!我把寨子留给你,可你要和我发誓!发誓放我们走,保证我和寨子里所有人的安全!”
“发誓?怎么发誓?”
闻言,羽毛彭瓜里眼睛一亮,嘴角也微不可查的翘起。这个小流氓崽子,总算是被他唬住了。他脸上依然保持着怒色与怀疑,盯着墙头上的小乌鸦大声骂道。
“你个偷袭的小鸟崽子!你发的誓,管用吗?…”
“以先祖的名义,割面流血起誓,让大河与所有的武士见证!…”
墙头上,小乌鸦西特韦韦神情肃穆,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掏出把献祭的黑曜石匕首。他狠狠咬了咬牙,把匕首对准自己的俊俏脸庞,看着城下的糟老头子喝道。
“羽毛大爷!先祖见证的割面起誓,可是普雷佩查贵族间,最为神圣的血誓!你敢答应吗?!…”
“...”
看到小乌鸦拿出的匕首,羽毛彭瓜里心头一跳,暗暗骂出声来。这小鸟崽子对自己可真狠,竟然要和他个老头子玩贵族的割面!该死!这么狡诈又心狠,再过个二十年,岂不是比他羽毛都厉害?…要不是氏族实在缺粮,必须拿到寨子里的存粮才能继续迁徙,才能活下去…他一定…
“好!我答应你!割面就割面!…”
片刻思量,羽毛彭瓜里也心中发狠,掏出随身的黑曜石匕首。然后,在大河与数千武士的见证下,小乌鸦挥动匕首,在两颊的脸庞上,各划了一道深深的刀口,让鲜血瞬间滴落!
“乌鸦先祖见证!我,乌鸦西特韦韦,会把锡河寨的粮食尽数留下来,不会谋害羽毛彭瓜里!如果违背这项誓言,就让我乌鸦氏族绝灭,二十代内的远亲,尽数后裔死绝!…”
“呃!…”
听到这样歹毒的誓言,羽毛彭瓜里又是老脸一抽,连侄子彭八哥也脸色难看。羽毛和乌鸦,都是两三百年前鸟部的先祖起源,那可不就是二十代内的远亲吗?这誓言起的…
“羽毛先祖见证!我,羽毛彭瓜里,会放走乌鸦西特韦韦和他手下的武士,决不会谋害他!如果违背这项誓言,就让我羽毛氏族绝灭,二十代内的远亲,尽数后裔死绝!…嘶!…”
羽毛彭瓜里手指颤抖,在自己沧桑且帅气的脸庞上划了浅浅两道,心疼加脸疼的无以复加。而后,两人都按照仪式的惯例,蘸着自己的血,在额头上画出三道血痕,同时念诵信仰的神名。
“主神维齐洛波见证!…誓言已成!”
“太阳、大地、月亮三神见证!…誓言已成!”
不过一刻钟,两人就再大河与先祖的见证下,完成了普雷佩查贵族间的割面血誓。羽毛彭瓜里瞪着眼睛,看着城头一脸是血的小乌鸦,忍不住笑出鸟叫。这小鸟崽子明显没有经验,下刀割脸太深。眼下正急着用草药敷脸,扎了个怪模怪样的白布绷带,然后急匆匆的奔下墙头…
羽毛彭瓜里耐着性子,带着武士们退出两百步外,又等了一刻钟。接着,寨门突然打开,一两百部落民带着些许干粮,赤着双脚,就飞快往大河上游的东方逃去。
“族长,这?…”
“再等等!这批是部落民,小乌鸦还有些怀疑,是放这批人出来探路的。这小鸟崽子,心眼是真多,却不像是老乌鸦的种,倒是像我的…”
“...”
羽毛武士们又耐心等了两刻钟,直到第一批部落民都没影了,剩余的一两百王国武士,才背着些沉重的竹篓出了寨门。看到这些竹篓,羽毛彭瓜里眼神一缩,正要带人上前拦截,却看对方把竹篓往地上一倒!
金的、银的、铜的、布的、尤其还有许多吃的,乱七八糟闪亮的物资,就在寨门前洒了一地,引的羽毛武士们人头涌动,阵型也纷乱了起来。随后,小乌鸦带着手下武士,拔腿就往寨西侧的村港跑。不过片刻,所有的王国武士就尽数登上小舟,远远的往纷乱的岸边观望。
“啊呸!这狡诈的小鸟崽子!竟然把玉米饼丢的到处都是!可恶,真是可恶!…”
羽毛彭瓜里大骂一声,呸出口唾沫,就带着乱糟糟的武士,去捡拾散落一地的布匹和吃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