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基因上来说,美洲原住民的体毛也是最少,皮肤毛囊对雄性激素最不敏感,几乎不会出现茂盛的胡须。这副神像落在奇瓦科眼中,就像古代的天朝百姓,第一次看到“洋夷”的感受一样。
两步外,普阿普则瞪大了眼睛。那尊羽蛇神凋刻的胡须,染着灰红色的染料,上面还镶嵌了红宝石。而羽蛇神的脸庞,则镀了些银粒,在阳光下闪烁发光。
“宽宽的额头,高高的鼻子,蓝色的眼睛,白色的皮肤,还有灰红色的大胡子?...嗯?我好像听谁说过,这是...”
“这是异邦的邪魔!该死!这些堕落的托托纳克人,不仅信仰羽蛇神,还把羽蛇神刻画成,白肤邪魔的样子!...”
看到神庙的凋刻,主神祭司托马特怒目圆睁,气的连手都在抖动。联盟的羽蛇神虽然也有大胡子,但可没有凋刻成,这副神启中的邪魔模样!
“啊!至高的主神啊!愿您降下雷霆,惩罚这些迷途的部族!联盟的军团,一定要来到这里,把凋像毁弃,把邪魔烧成灰尽!...”
“啧啧!...托托纳克人的羽蛇神,确实是奇怪的很。也不知道他们是和谁学的,竟然与我们玛雅羽蛇神的相貌,一点都不一样!”
不远处,玛雅商人蒂卡洛摸着自己聪慧的光头,看着神庙的凋塑,神情中也带着不解与困惑。
然而,就在此时,从高高的神庙中,忽然走出几名年老的羽蛇祭司。他们手持着玉米与羽毛,唱跳着从金字塔上走下。而十几名祭司学徒,就扛着一艘华丽的竹筏,小心跟在身后。
少年暗蛇踮起脚来眺望。那木筏上面,赫然放着一尊金银凋饰、两人高的羽蛇木像。木像底部,则是一排数条长长的木蛇。这正是羽蛇神乘着蛇筏的凋刻。
“...仁慈的羽蛇神啊,她蒙受着暗然的心伤。
她被黑暗的神灵所害,见证着末日的衰败!
她拿出黑曜石的石镜,看自己苍白的面容。
她伸出苍老的手,在石头上,留下最后的手印...
”
羽蛇祭司们一边唱着跳着,一边扛着木筏,向着数里外的海边走去。城邦的人们也放声高歌,跟着祭司们的脚步。贵族们拿出黑耀石的薄镜,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落在起伏的大海上,像是点点闪耀的星。
船队众人互相望了望,就也跟着城邦的居民,去往海边。
“仁慈的羽蛇神啊,她选择自我放逐!
她离开所爱着的人们,要去往无尽的东方大湖。
那里有她的故国,也有无数鸟儿与花的美好。
爱她的臣民哭泣着,恳求着。他们说:
仁慈而光明的神啊,您何时才会返回?...
”
唱到这里,羽蛇祭司们已经来到海边。他们放下华丽的木筏,放入辽阔的大海中。贵族与头人们随即上前,争先恐后,把身上的金银与宝石,放在敬神的木筏上。而年轻纯净的城邦少女,则捧着热带的花朵,点缀在木筏的周围。
很快,在海流与潮水的带动下,那尊高高的羽蛇神像,就满载着金银、宝石与鲜花,缓缓驶入大海的深处。数万托托纳克人,就站立在海边,呆呆望着远去的木筏。他们的脸上,渐渐显出悲伤,甚至流下眼泪。
直到一个大浪打来,木筏上的神像消失不见,羽蛇祭司们才用悲伤的语调,再次歌唱。
“仁慈的羽蛇神啊,她离开了哭泣的人们!
她乘坐绿蛇的筏子,前往遥远的东方。
她向爱她与被爱的人们,许下神灵的诺言!
美丽的羽蛇,会在某一个春天返回,
带着繁荣的花朵,终结短暂的枯萎...
”
“她说:我会从东方的湖面归来,
乘着从未有过的大船!
带回和平与繁荣,带回光明与智慧,
再次将你们拯救!...
”
羽蛇祭司的歌声唱到这里,就骤然在风中停顿。祭司学徒们吹起低沉的海螺,像是沉在湖底的哭泣。羽蛇神的神话,在歌谣中流传,讲述到这里,只留下无尽的遗憾,和最后一份缥缈的希望。
悲伤的氛围,笼罩着人群。数万托托纳克人,再也忍受不住。他们成群结队,在海边跪倒,眼中满是泪水。他们颤抖的伸出双手,向着东方无际的海面。他们在祭司们的引领下,发出歇斯底里的呼唤:
“...回来吧!仁慈的羽蛇神!...”
“...回来吧!光明的克察尔科亚特尔!...”
“...请您乘着大船,从东方的大海归来!用光明与繁荣,将您的子民拯救!”
“...求求您,求您回来吧!...”
泣血声声,令人断肠。数万人的呼唤与哀哭,在羽蛇城外的海滩上响起,遥遥传向远方。然而,东方遥远的天际线上,只有空空荡荡的海面,与孤独飞翔的海鸟。
奇瓦科站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