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射出血光,落在紫草庄园中。曾经的艳丽与浮华,都化作眼前的破败与毁灭。庄园外,破布木枝叶散落,多了劈砍砸凿的痕迹。庄园内,大丽花茎杆折断,被踩入尘泥。而在花木之间,金银雕饰的建筑上,染满了新鲜的红色,犹如死神的画笔,书写着终末的印记。
灰土普阿普带着一千精锐武士,满怀杀意而来。不过半日功夫,他就攻陷了紫草家族的庄园。驻守的两百多紫草武士大部战死,少数被俘,只有零散几人向东南逃散。随后,三百多紫草族人被武士们抓获,集中关押在庄园深处的大殿。其中,单是古拉莫的妻妾子嗣,就足足有六七十人。
此刻,成百上千的钦聪灿武士就在庄园中反复巡查,搜寻漏网之鱼。而普阿普本人亲自带着一百武士,拷问殿中的紫草族人。
“说!古拉莫去了哪里?!”
“我...我只是个仆人...啊...”
灰土普阿普神情凶狠,左手揪住对方的头发,右手的长匕狠狠一划!温暖刹那飞溅,古拉莫的仆人立时身死。接着,他双眼通红,又揪住一个中年贵族的头发,把染血的长匕架在对方的脖颈上。
“说!古拉莫去了哪里?!”
“我...我不知道族兄...呃...”
普阿普凶光一闪,再次挥动利刃。然后,他用袖口擦了擦脸,舔了舔嘴角,再抓住另一个年老族人。
“说!古拉莫去了哪里?!”
“我...他,他是古拉莫的儿子,他知道。”
“嗯。”
普阿普点了点头。他冷笑着收回匕首,然后猛然往前一送,用力一搅,再一拔!
“啊!...”
年老族人胸口冒血,斜斜倒地。随后,普阿普大步向前,一把揪住被指认的年轻贵族。他把滴血的长匕,贴在对方的脸颊上。
“说!古拉莫去了哪里?!”
“啊!父亲...父亲不久前回来,匆匆带走了几个哥哥,然后,他去了,去了...”
年轻贵族双腿发软,瘫在地上,鼻涕眼泪直流。古拉莫甚至都没有进入庄园内部,只是匆匆带走了一直等候的几人。而他当时在和父亲的舞姬厮混,慢了一点得到消息,就与唯一的生机擦肩而过。
“去了哪里?!”
“去往南边湖上...啊!”
普阿普干脆利落的拔出匕首,愤怒地对亲卫道。
“分出两百武士,去往南边的湖上搜索!尽量找些小船!”
“是,副军团长!”
亲卫低头应是,领命而去。灰土将军不喜欢别人喊他营长,更喜欢副团长的称呼。当然,目前这个称呼,只是在营中喊喊。
灰土普阿普站在原地,红着眼环顾殿中。大殿的四壁刻画着赤身的女神、曼妙的舞女。此时,女神沾染鲜红,舞女踩着尸体,别有一番妖冶的美丽。他目光狂躁的扫过人群,视线在古拉莫的侍妾们身上停留。
数息后,他做出选择,直接大步走去,扯起一个被捆住的柔媚女人,就拖到旁边的偏殿。不一会,低沉的喘息就随之响起,伴随着女人的媚声。声音很快急促,随即变得高亢。偏殿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男人吼叫,接着是一声女人的惨叫,所有的声音就同时截然而止。
普阿普从偏殿中走出,身上带着新鲜的血迹,狂暴的眼神总算平静下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古拉莫这条阴险的毒蛇,已经从罗网中逃之夭夭。
“密信...密信...密信究竟在那里?!”
普阿普抱着最后的侥幸,低声自语。随后,他眼神一冷,换掉磨损的黑曜石匕首,再次走向紫草族人。
夕阳落下天际,黑暗笼罩大地,掩盖无尽血色。去往南湖搜索的武士尚未返回,天空奥尔塔已然先一步赶到。
“怎么样!”
奥尔塔神情焦急,暴躁问道。
“他逃了。信没找到。”
普阿普垂下眼眸,摇了摇头。随后,他同样急切的问道。
“城中如何?”
“城破了。军团绕到东门,那里的守军立时溃散。然后,武士们直接翻墙而入,城中的叛军开始还抵抗了会,接着就纷纷投降。现在,城中四门已经封堵,大队的叛军或死或降,只剩下些乱窜的散兵,也是逃不掉的...”
奥尔塔自信的回答。他没有提北门战死的金甲首领,因为果然如灰土所料,那只是一个替身。
“埃塔利克将军呢?”
“他完好无损,手下还有五百墨西加武士。”
说到这里,奥尔塔的脸上有些愤愤不平。
“埃塔利克这个老家伙!我们疾行数百里,日夜兼程来救他。他居然就高坐在金字塔神庙上,让我独自前去拜见!”
“哦?独自去拜见?”
普阿普眉头一扬,反问道。
“你一个人去了?”
“...我去了。带了十几个亲卫,他也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