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很好!你需要有这份认识,但不要采取行动。”
修洛特注视片刻,淡淡的吩咐道。
自从入主湖中都城以来,塔拉斯科的旧贵们摆出了最柔软的姿态,努力寻求与王国的上层势力结交,寻找融入统治阶层的机会。其中又以保留土地与财富的南方贵族最为慷慨而主动。
埃兹潘作为塔拉斯科出身的降将,手握重兵,自然成为南方贵族们积极笼络的对象。华服珍宝、香料美人,全部投其所好无所不有。这一切都被王国的情报人员看在眼中,还有些隐秘的信息,来自于有意引导的祭司告解。
虽然现在埃兹潘并没有任何不忠的动向,王者却还是要略作敲打。这既是一种当下的训斥,也是一种长久的爱护。而聪明人只要稍稍思考,自然能同样理解其中含义。
王者平淡一笑。他上前一步,握了握对方的头发,语气稍稍和缓。
“埃兹潘,我忠诚的卫士,你是个聪明人,替我看好手下的降将们!至于南方旧贵你不要打草惊蛇。”
“殿下,遵从您的旨意!”
“下去吧!”
在王者平静的目光中,埃兹潘倒退着行出十几步,这才转身离去。太阳升到天中,他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心中却如一块大石落了地。
“新生的太阳升到天中,越发光芒万丈,却也炽热无比!”
埃兹潘望了望头顶的天色,感慨一叹,就继续低着头,返回忙碌的炼焦现场。矿场的第二批焦炭,正在加紧炼烧之中。
金黄的十月在丰收中过去,平静的十一月在阳光中到来。秋收的贡赋刚刚征收,通常在十一月中开始启运。今年的收成不错,王国的农民们终于可以暂歇口气。他们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平静,没有战乱的安全,还有粮食充盈带来的满足。
在闲暇的时光中,宗教仪式便是最重要的寄托。祈祷的吟诵声在湖区的各处不断回荡,主神的信仰开始立下根基。
在钦甘巴特矿区,黑狼的旗帜依然高高飘扬。都城支援的武士、工匠、矿工和粮食都已经抵达,矿区的扩建随即开始。主铜矿区中足足驻扎了两千精锐亲军,其中有五百人披上了青铜中甲,能够及时镇压万人以下的叛乱。大批的斥候也被派遣出去,监视着附近五十里内的军队动向。
这其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在铜矿区的边缘,散开的斥候小队抓住了几名窥伺的特拉帕尼克商人。
本来按照习惯,来路不明的外国商人在这种地方被抓住,是要当成外国间谍,直接就地斩首的。结果其中为首的商人大声疾呼,说是见过陛下!斥候们一番讨论后,就暂且留了他一条小命,押解到矿区的中心,觐见至高的王者。
“你说你见过我?”
修洛特面无表情,注视面前面色苍白、体型微胖的商人。他隐约感到有些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啊,是的,殿下不,陛下!”
微胖商人神色紧张,漫头大汗。他有些畏惧的扫了一眼旁边护卫的埃兹潘,举起仅剩三根手指的左手,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在半年多前,东边的伊瓦奇奥城我向您汇报过墨西加援军的消息!”
“嗯?”
修洛特这才回忆起来。他看了一眼埃兹潘,对方肯定的点点头。
“殿下,这个商人颇为奸猾”
“嗯。”
修洛特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伏地的商人。
“王国已经下达旨令,禁绝特拉帕尼克商人。你出现在这里,是受了哪家势力的指派?”
随着王者的话语,埃兹潘拔出黑曜石短匕,一把将商人按在地上,再抓起了对方的右手。
“啊,啊!陛下,我没有受任何势力指派啊,别切,别切!我交代!王国禁绝铜矿贸易,我是来矿区看看,能不能从以前的门路中,弄到些铜矿,卖到西边去!”
“嗯?”
修洛特摆了摆手,埃兹潘就停下动作。锋利的黑曜石刀刃已经压在商人的小指上,淡淡的血线就从刃尖渗透出来,伴随着商人恐惧的低低惨嚎。
“西边?你是说科利马山区?”
“是,是,陛下!科利马诸部紧贴着特拉帕尼克部落,各部间常有商贸往来我曾经坐着小船,去过科利马山区的西方”
“嗯?科利马小船?”
修洛特微微动容,威严的询问道。
“商人,你在西方大湖行过船?”
“是的,陛下我从锡瓦特兰出发,一路沿着湖岸去往西北。经过巴尔萨斯河口,再继续往上三四百里,就是科利马山区。”
“巴尔萨斯河口,三四百里海路”
修洛特神情一动。南方的紫草县就在巴尔萨斯河边,南下两百里左右就是河口。这条路线,倒是出人意料的合宜!它比西南的山路要便捷轻松,也比西北的水路省去查帕拉的征伐王者缓缓点头,决定了商人的命运。
“商人,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