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起誓!”
俄斯派浑身颤抖,用力砸倒在地上。他的心防在一瞬间彻底崩塌,恐惧、敬畏、期待、感激各种感情涌上心头,化作口中哽咽的低喊。
“从今天起,我必将为您效死!”
修洛特平静的凝视了俄斯派片刻,这才展颜一笑。他走上前,握了握鳄鱼统帅的头发,温和的笑道。
“你的心意,我已知晓。夜已深了,且回去休息吧!”
闻言,俄斯派匆忙起身,向殿下深深行礼。他再看了首席的头颅一眼,就踉跄着转身离去。
修洛特眼中含笑,看着俄斯派的身影消失在城头。他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两名降人,笑容变得冰冷。
“塔拉斯科的首席啊他临死前,有什么遗言吗?”
老民兵观瞧着大大老爷的神情,心中就是一个咯噔。埃兹潘翻译了问话,普阿普就恭敬的低着头,把首席临死前的吩咐复述了一遍。
“科利马山区,大酋长,贵酋血脉,沙蒂尼王子”
听完埃兹潘的翻译,修洛特眼神微动。他沉吟片刻,才幽幽一叹。
“临死前还安排了这一手,差点给联盟埋下隐患真是鞠躬尽瘁的首席”
少年王者的心中翻腾起复杂的情感。他抬眼看向普阿普,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的家主信重于你,亲手把王子交到你的手中。然后,你转过头就砍了他的脑袋,把王子和首级都送了过来。普阿普,作为忠诚的武士,你心中可有愧疚?”
“我”
听到殿下平静的问话,普阿普又羞又愧,什么也说不出口。恐惧与愧疚在心中交织,他猛然颤抖着跪倒在地,低低的哭诉道。
“我也不想这样是是奇瓦科一直都是他动的手”
闻言,修洛特眉头微挑,再冷眼看向老民兵。
“是你杀了自己的家主,割下了他的头?”
看到殿下的眼神,奇瓦科心中剧烈颤抖,强烈的危机感在他的心头浮动。老民兵立刻跪地,重重的叩首三次,这才抬起头,急迫的高声喊道。
“聪明的大大老爷,这个什么首席,从来都不是我的家主,我也从没有受过他一丝的恩惠。相反,他是残酷的虎豹,贪婪的野狼!他灭掉我的村庄,害死我的同乡,更毁了我的家!他是我的仇人!”
“嗯?”
修洛特神情一变,开口问道。
“仇人?”
“是的,大大老爷。”
老民兵咬了咬牙,鼓足勇气抬头,看着修洛特的眼睛,神情诚恳的说道。
“我本是湖区村庄的一个农民。有个勤劳的婆娘,有个十五岁的儿子,还有个十三岁的女儿。村里的贡赋虽然重,我们种地打鱼,日子却还算不错。玉米做成饼子上交,南瓜与菜豆果腹。平日里再种些红薯土豆,做些陶罐陶碗,连屋底都包上了砖”
奇瓦科的神情变得恍惚,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冰冷,此刻却有暖流,在心中涌动。只是很快,黑暗的记忆就随之而来。
“去年春耕,我正在田间忙碌,婆娘带着孩子做饭。征丁的武士就从都城而来。我上了小船,发了根长矛,来不及和家里说话,就去了几百里的北方。我在河口的要塞戍守,然后又被老爷们带上了船,去到一处大湖,在哪里遇到一场大战。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时的场景。火箭漫天飞舞,化作炸开的火魔,无数的船只在燃烧,连水上都是燃烧的火焰!”
“尤里里亚湖之战。”
修洛特眼神一凝,这竟然是参加过湖上之战的老兵。
“真惨啊!大船撞在一起,也烧在一起。老爷们像玉米杆子一样倒下,民兵们则像杂草一般。同乡的几十人一战就死的快没了,只剩下几个老兄弟。我们划着小船,逃回河口的要塞。联盟的军团又很快追来。围城数月,呼啸的羽箭纷飞,雷声在城墙内外咆哮,火魔在城头燃烧。城上城下的老爷都变成了杂草,又在火焰中烧得枯焦。然后,雷神的力量降临,我驻守的西门猛然炸开,联盟的老爷就像洪水一般涌进来!”
“河口要塞之战。你竟然能逃出生天!”
修洛特神情动容。他打量着面前的老民兵,若有所思。
“我带着弟兄们翻出城,弄了艘小船,就往南方的家里逃。我满怀希望,想要逃离战争,和婆娘孩子,再过上以前一样的日子。可等我回到家乡”
奇瓦科忽然泣不成声。大滴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滴下,打湿了染血的黑袍。
“村子没了婆娘没了儿子女儿都没了!这该死的首席,连征了三次丁,村里连条活着的狗都没有,只有一个该死不死的老头!老头的儿子也死了,彻底没了指望。上次出城看时,他就也死了,尸体像狗一样趴着!”
“大大老爷,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首席就毁了我们的一切,甚至连面都用不着见!从那时起,我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