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大批士兵参加战斗,华松林再怎么说也是个长官,并不需要亲自参战。
再加上囚禁期间,被看押人员恶意虐待,身体亏损的厉害!
就算刚才吃了一点柳絮带来的食物,暂时缓解了饥饿,但是身体依旧很虚弱。要是真的亲身上场,估摸着也撑不了多久。
自打看到增援部队来到地面,柳絮和哨子便又折返了回去。
哨子一路哭的像孩子一样,柳絮心下感叹: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娃儿呀!
有捷径可走,谁愿意绕远路。再次抱紧大腿,柳絮还是很激动的。
胡军长已经下达了全面撤退的命令,他们也不好继续在地上逗留,依照命令随着人流向地下转移。
参与疏导的士兵,为了控制人流走向被安排站成一排,民众被夹在中间。
早先还有人不服管理想趁机挑事儿,此刻见到整排荷枪实弹的士兵,就举着枪站在身边,哪个没眼色地活的不耐烦了,敢挑衅国家机器。
那不是鸡蛋碰石头,一碰就希碎吗?
和之前相比乖顺无比,一个个儿怯怯地,深怕一个表现不好,被人抓出来丢出去。
之前电梯的载客量有限,并没有送下去多少。
还好上来那会儿,维修师傅抓紧赶工,修好了军运电梯。四部电梯同时运行,极大的提高了运载速度。
人流密集,柳絮怕被挤散,一直紧紧跟随在华松林身后,一刻也不敢放松。
外面战火连天,里面的人却在焦急的等待着,搭乘下一班电梯到地下。
华松林他们是军人,本能的还遵守着以前的纪律人民优先的传统。
以至于柳絮都快等得不耐烦了,还没轮到他们上电梯。
也不知道外面的人还能挺多久,柳絮都替他们着急。
年轻的士兵燃烧生命得来的时间,每分每秒都在消耗别人的生命值,这种负罪感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见罗冬青他们依旧腰杆挺得笔直,仿佛一根根木桩子似的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安静的等待着被传送。
柳絮不禁佩服这些人的定力,而她自己则像一个多动症般站立难安。
身边的人都不动,就她一个人在那儿做摇右摆,显得十分地突兀。
华松林一直在想事情,即便他人不在战场,心里却在时刻关心着战局发展。
因为柳絮动了有一会儿了,华松林刚一回神便看到了她在那扭啊扭,脱口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忽然被抓包,柳絮有些尴尬,心说:我能说我腿麻了吗?
“呵呵!没事,我就活动活动。”柳絮回答的极为敷衍。
“哦!”见她没什么大碍,华松林便也不再管她,大脑中继续完善自己的战略部署。
哦!哦是啥意思?不该接着继续追问吗?哎吆!真是服了,果然军营里的男人都是铁憨憨。
柳絮和华松林他们站在一楼大厅,相较其他人算是离门口很近的位置,简直是度日如年。
已经有伤员不断被人架着抬进来,柳絮她们离得较近,看得十分真切。
多数人身上血淋淋的,这里那里的少了块肉,就没有齐整地。
有人甚至是耳朵连着半个脑袋都被咬没了,白花花的脑浆露在外面,看着十分渗人。
看着那人的惨状,柳絮莫名的有些心慌。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忽然门口传来传令兵急促的声音:“向军长,由于老鼠数量太多,前线战事吃紧,胡军长让您点够一个营的兵力前去支援。还有胡军长问您,人下去了多少?还有多少人留在上面?”
对面的男人严肃回道:“收到,你去跟胡军长回话,就说我马上就到。关于民众转移的问题,等下我去了,亲自跟他汇报。”
柳絮踮起脚尖扫了眼大厅里密密麻麻的脑袋,默默计算着啥时候才能轮到她们。
事实证明了老天爷不想让你活,不会只用一种方法。
在那位向军长带兵刚出去没一会儿,外面本来只有老鼠聒噪的吱吱声和士兵手中步枪发出的哒哒声。
可此时却多出了不一样的声音。这声音幽怨而深沉,似远方追赶的修罗,吹着口哨呼啸而至。
不止柳絮一个人听到了,离门口近些的人都听到了。
“什么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好奇怪。”
“斯!好像是风声。”人们开始私底下议论纷纷。
“风声,有这么大的风声吗?”
“鬼吼鬼叫的!也太吓人了。”
“妈妈我好怕!”人群中一个小男孩儿被吓得缩到大人怀里,哽咽着声音哭道。
“嘘!别怕,妈妈在呢。”似乎那家大人也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轻声制止。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分辨着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柳絮也在听,可不就是风声。
西北处在黄土高坡上,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