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沈湘凝道:“芙儿,不许胡闹!”又向韩利说道:“韩大哥,不如这样,我先派十来个亲兵随你去黄蜂山探探消息,之后再商量歼匪之事也不无不可。”
韩氏父子大感失望,韩利道:“我早已对黄蜂山的匪徒了如指掌,只是苦于手下没有一支奇兵能与我穿过那险峻之地直袭要害,唉,罢了罢了。”
苏灵芙忽而想起韩氏被劫去粮马一事,仔细一想,韩氏家大业大,又怎会单运一车粮食和银子,遭劫后又何须大动干戈,弄的全城皆知?当下问道:“韩伯伯,能与小女仔细说下粮车被劫之事么?”
韩利听后脸色一变,只搪塞道:“虽然只是区区一车粮食和银子,但那群马匪在杭州附近作案,损财事小,拂了面子事大呀,咱们沈韩两家托陛下洪福,世代镇守苏杭两州,只怕到时寒了陛下的心,亏欠了苏杭地方千千万万的百姓,我韩利死不足矣。”
苏灵芙在他一顿乱扯时已经想了个明白,韩家其实早已准备好歼匪之计,他们大张旗鼓地闹,正是诱敌之计,恐怕那车粮食与银子早下了手脚,再和那城主作一场戏,就缺一支奇兵能直捣黄龙,到时再大张旗鼓地前去收拾残局,功劳面子自己占完,而那做先锋的苦活自己却不想去干。
她见母亲踌躇犹豫,当即娇声说道:“娘亲,你便借一支奇兵给韩伯伯罢,那些匪类无恶不作,留多一天便让苏杭的百姓多苦一天。”
沈湘凝欣慰道:“芙儿为民着想,娘亲支持你都来不及,好罢,我将手下一支亲兵交予韩大哥您,希望您此行一帆风顺。”
苏灵芙忙道:“芙儿也去帮忙!”
沈湘凝虽吃了一惊,但她侠心更甚,若不是此刻家中无人话事,自己又何尝不想带头冲锋?只是尽几年来与丈夫冷战不断,全拜这颗热忱的侠心所赐,当下踌躇不已,苏灵芙早料到母亲会这样,说道:“不瞒娘亲,芙儿近来与一位高人前辈学武,武功早有所成,又岂是一些流氓匪类可以匹敌?”
沈湘凝不信,道:“好,你能在娘亲手下过十招,娘亲便答应你。”
苏灵芙见娘亲中计,又笑嘻嘻道:“娘,如果我在你手下过了二十招,你将那支奇兵交给芙儿带领,您不会不敢应战罢?”
沈湘凝最吃这一套激将法,当下嗔道:“你这小丫头倒也得寸进尺,接得过我二十招,娘亲甚么都答应你!”
韩利见此也轻笑一声,沈湘凝行走江湖二十多年,在苏杭一带威名显赫,“俏剑仙”的名号远播四海,除了刻意相让,又怎么可能会在二十招之内,败不了一个十二岁的丫头?当下也不多作口舌,两父子让开一旁,留下一大片空地让她们切磋。
沈湘凝道:“芙儿,你要比拳脚还是兵器?”
苏灵芙道:“娘亲,就比兵器罢。”
只见沈湘凝命人拿来一把短刀,而苏灵芙则祭出紫云剑来,沈湘凝道:“芙儿,你怎的把紫云剑偷来了?”
苏灵芙道:“嘻嘻,紫云青风两剑,也算是我与彺哥哥的定情信物啦!”
沈湘凝嗔道:“甚么定情信物,你一女孩家家怎么那般不怕羞?定是莫彺和那臭男人教的你那么坏,等我见到他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她见到紫云剑便想起在赤水与苏汉青定下的三生之约,当下不免又一阵失落。
两人各持刀剑,行了个切磋礼,沈湘凝道:“你是晚辈,我且让你三招。”
苏灵芙也不客气,她深知母亲性格,一旦与人真动手来,那是绝不会讲究甚么温良恭谦让的,但母亲对自己沉溺有加,她便拿准这点去比拼。
紫云剑试探着刺去,连点两击在肩,被沈湘凝轻松格去,两击不成,苏灵芙又反手往她腹上刺去,这招名堂称做“燕旋刺”,正是燕回剑的一式破格之招。
但见沈湘凝挥刀相格,只看着苏灵芙的眼睛就知道她想出甚么招数。见那刀格住剑尖,剑尖一旋便绕过短刀,沈湘凝早料如此,转刀绕过手背一圈,再次格住了紫云剑。
第三招落空,沈湘凝同时出招,短刀划过剑身,滋出花火,挥刀向苏灵芙的咽喉处,苏灵芙凝目而视,捥剑急转而上,拆掉沈湘凝第四招,退开半步。
沈湘凝道:“不错,你那师傅剑术造诣的确不在我之下。”
苏灵芙心道:“独孤前辈,虽然我没想过拜您为师,现在借你威名一用,日后必定报还。”
她知母亲对招之时态度认真,便照猫画虎般,说道:“沈女侠谦让了!”
沈湘凝心中笑骂一声,这丫头愈来愈像她那呆子父亲。
此时短刀对长剑,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而沈湘凝却不以为然,反手持刀阔步削来,苏灵芙冷静应对,以横、弹、转、反、避又勉强接下了六招,此时已经逼至墙边,手臂乏力之极。
沈湘凝不给她喘息之机,喊了声:“再接我一招!”
苏灵芙经她一提醒,再次紧绷着神经,却突然想到独孤妄教过:退无可退,无需再退。当即放开防守姿势,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