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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才露尖角,终日昏黄,浮云蔽日。从卧龙街望向山,云盖峰顶,树木丛生,多是翠竹。

这山便是翠竹山,又因上路陡斜,山顶无可驻足之处而有尖山之称。

说回莫彺拜做苏汉青为师后,那天起街上的道士本有八九,后来竟全数消失了,因此莫彺也只能作罢,每天只是闻鸡鸣而起,晨早打坐清心,吃过早饭后踩桩、扎马步、与木桩对打,到了傍晚,点灯起烛研读那本小周天经,不觉已经是一个月了。

今日苏汉青大早便出了门,也给莫彺放了一天假。莫彺便乘机出了卧龙街,一路走走玩玩到了隔壁的镇子。这镇上人来人往,和卧龙街不同,卧龙街没了道士,和一条村子没有区别。

莫彺一路兜兜转转,见到这镇中有一条河穿过,把镇子隔成了两半。随着河走,是一座座水屋,莫彺不曾见过屋子还能半筑于水上,心里嘀咕着说:“师傅和我说过江南那边的景色,不知那儿的房子是否和这相似?”

正逢多雨季节,河水飞涨,街上居民都乘时在河边浣衣,莫彺沿着河流一路走出了镇外,想找个水浅的地方下河捉螃蟹玩儿。

“就这了!”,莫彺边说边撸起衣袖裤腿,把布鞋脱去,放在一块大石头旁。

出了镇子后这河浅了不少,河边大路宽阔不见什么人迹,向外看只是长着稀疏几颗树。

莫彺在河边翻了好几块石头,来来去去都只有几只小螃蟹,偶尔身旁有鱼游过,滑溜溜的也很难抓住。他突然想起师傅所说,习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随后他气沉丹田,心如止水,屏气凝神,耐心的在等鱼儿靠近。

莫彺聚精会神的站在水中,眼睛盯着水里。突然水中扑通了下,他便知是时候了,双手疾如雷电、动若脱兔一般捉过去,一入水便碰到了鱼鳞。

他手指用力的掐向鱼腮,另一只手按住鱼身,嘴角扬了起来。眼看这鱼已经是手到擒来了,偏偏身旁一张艳红的纱巾漂流而过。他望着那纱巾,不料却让鱼儿摆脱了一只手。在一息不到的时间,莫彺便做出了决定,他一声喝叫,单手将鱼甩向岸上,另一只手乘机捞起了那张纱巾,也上了岸。

莫彺上了岸后,身子已经被打湿的七七八八,一时生气对着纱巾骂道:“差点让你毁了我一顿好餐!等等就把你烧了添作柴火。”

他拧干纱巾细瞧了一遍,纱巾上绣了一支牡丹花,旁边还绣了一个佩字。心里想这应该是个女孩家遗弃的,又觉得这绣花挺好看,不觉中把说过的气话给忘了。

莫彺将纱巾摊开,想用树枝架起来晒干,但一看这天气,说不定又要下雨,于是又去寻来了一堆枯叶和树枝,用火折子点燃后生了一堆火。又从怀着掏出匕首将那条扔上来的鱼刮鳞去脏后串起来烤了,一边烤鱼一边将纱巾烘干。

烤了约半个时辰,鱼香散发了出来,莫彺搓了搓手便拿起准备开吃。

谁知后面有一道声音喊了喊。

“公子?”

莫彺扭头看去,原是一女子掩着面喊的。

他应道:“姑娘何事?”

那姑娘走了过来,柔声问道:“请问公子,这附近有没有镇子或村子之类可以寄宿的地方?我与家人失散,现今不知去何处寻找,眼看就快下雨,这附近又人迹罕至。”

莫彺放下了烤鱼,回答道:“再往前走数里便有镇子了,你快些去吧。”

那姑娘正准备告辞,又见到莫彺身边挂着一张纱巾,惊讶的叫出声来,本来挡住下边脸的手也一时放了下来。

莫彺望向这女子,大约十二三岁年纪,一张瓜子脸,眼藏星河,朱唇黛眉,墨黑的秀发飘扬而起,身着白衣红裙。

她惊呼道:“你这纱巾怎来的?”

莫彺直言道:“是我从河上捞起的,可是姑娘之物?”

那姑娘生气道:“当然是我的!”说罢她一把拿过挂在树枝上的纱巾,正想挂上脸颊的时候顿了下,脸色又红了起来。

这时莫彺问道:“我刚才于河边捉鱼的时候这纱巾从水中漂了过来,我才顺手捡起顺便烘干了它,姑娘可是姓佩?”

那姑娘仔细观察着莫彺,只见莫彺身上穿着绣花绸衣,靴着锦布,心想道:“我一不小心被看这人看去了容貌,若是被门派的人知道了,到时我和他都有麻烦,但父亲立下门规在先,我要么杀他,要么嫁他,现在该如何是好?”

她系上纱巾,语气恢复平静,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来是和家人准备一同前去拜访一个前辈,岂知半路我的纱巾被吹走了,我前期寻找,竟和家人失散,如今找回纱巾,我直接去拜访那位前辈就好,你当做没见过我罢!”

莫彺笑了笑说道:“姑娘这般貌美,莫彺想忘记都难,不过你说没见过,那就当做没见过吧。”

那姑娘一听到莫彺这个名字,眉头一皱,又是惊道:“你是莫彺?”

莫彺诧异道:“姑娘你总是这般大惊小怪的吗?我说我是莫彺,还会骗你不成?”

那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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