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去吧,本王不滥杀无辜。”
断卦是不会骗人,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可是,要怎么让秦王开口?
“秦王不滥杀无辜,无辜将士却因秦王而死!”萧纪安转念一想,还是决定激一下眼前的这个人,他模仿着这些年看下来的歪瓜裂枣般的历史宫廷剧,掐起了嗓子。
秦王在床上翻了个身,侧过身子看着他。
起效果了。
萧纪安对上秦王的眼,顺势掐着些《旧唐书》里记载的重要的信息,开始试探:“秦王在这躺的倒是舒服,怎么不见刘文静将军所带的士兵已在沙场多时,五万精兵死之五六,秦王无病,为何不下令阻止?”
“这话倒是新鲜?你是来治病的,还是来审本王的?”秦王眨了眨眼,看上去心情尚好,饶有兴趣的回他:“既然你有心,本王就同你讲一讲,浅水源一战,刘文静轻率出兵,本王念其是父皇旧臣,开国有功,尚未治他死罪。这是恩,是大恩!”
“那刘将军岂不是应该感激涕零?”萧纪安显然是入戏了,不仅如此,他还是被秦王颠倒黑白的话气到了,他一字一句的说出:“是该感激秦王刚好疟疾发作,不能上阵?还是该感激秦王授命他领兵?还是该感激秦王让他去送死?。”
你做的哪一件事值得感激了?
刘文静是死是活,对萧纪安来说,其实无关痛痒,但眼前的这个少年时期的秦王,着实让他心底一沉。
参杂着假信息的历史,比想象中严重的多了。
要不是了解过玄武门之变,一下子杀了两位兄弟的心狠手辣的个性,他真的差一点就信了《旧唐书》里的记载的这一刻——“秦王时染疟疾,大唐开国功臣刘文静轻率出兵,不敌薛举,大败”,但事实上,高蔗这一战,他们的五万兵对付薛氏父子是远远不够的。
常年盘踞在陇西的薛氏父子,有着实力雄厚的骑兵,在浅水源之上享有得天独厚的锋芒。
而对比唐军这里,骑兵不够,马匹不足,军心涣散。
还有这个弱冠之年的秦王,明知敌不过对方,便佯装病重,放权于手下将领去白白送死。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而且还藏着一丝铲除异己的私心。
「系统目标:修正大唐历史线。当前进度:0%」
系统尽职的发出了提醒。
萧纪安皱了皱眉,抬眼望住秦王,终于在李世民的一层不变的表情中找到了一丝裂痕,年少的秦王合衣起身,在他面前转了转,打量了一番。
“你很聪明。”秦王在他身侧坐下,侃侃而谈:“不错,本王是想试一试刘文静的兵,没想到开国功臣居然如此之蠢,这一战,原本顶多打个平局,他却一路失了高蔗,退到了这里。”
是他蠢还是你蠢?
萧纪安摇了摇头,扶额叹了口气。
果真如此的话。
这个秦王比想象中的麻烦多了。
萧纪安还意识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这些是实打实的历史,他穿的不是书,面对的也不是纸片人,这些在沙场上尔虞我诈的将士,没有历史剧上按剧本走的套路,他们面对质疑,只有一种解决方式。
就好比,现在萧纪安的面前,就横着一把剑。
那把剑上泛着寒光,映出秦王似笑非笑的眼,这双眼长在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带着与身俱来的压迫感,年少的秦王轻佻的拿剑锋沿着萧纪安的下巴一路划到脖颈:“可惜了你这副忧国忧民的样貌,却长了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上的嘴。”
“你是太子门下的文臣,还是刘文静的忠狗?临死前容你多说一句,我也好给你留个全尸,还给你的主子。”
这戾气,剑锋抵住萧纪安喉间,肃杀之气沿着剑锋一直传到了萧纪安的每一寸肌肤,如果不是他活了两辈子的话,真要被秦王与身俱来的血性给震慑住了。弱冠之年的李世民,剑眉之下,尽是不可一世的桀骜,棱角分明的面孔刻着一副寡淡的样貌,但确实有帝王的风范。
不愧是未来嗜兄夺权的秦王,只是现在还为时尚早。
萧纪安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他,退后了几步,说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可惜你来错了地方,还是可惜你长了张嘴?”
对将死之人,秦王还是有耐心听对方把话说完的。
只是,年少的秦王未曾想到,这一句话,就能让他这个不可一世的王,经历了这二十年都不曾想过的事。
“可惜了,秦王。我既不是太子的文臣,也不是刘文静的将士。”萧纪安把刀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以退为进,一把抓住了对面持剑人的手,一根一根的掰开了对方握剑的手指:“我,是来助你渡这天下的。”
[系统:接收启动词——天下,开始完成魂穿]
话音刚落,萧纪安只感觉到一阵强风拂面,这个系统的体验感就像过山车一样,魂魄被抽离出身体的瞬间,萧纪安整个人被凌空起来,两个透明的灵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