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皱纹但是白净方正的脸上露着和煦的笑容,小立领的白色POLO衫,笔直的穿在身上,下身的长裤更是烫的有褶有棱,脚上有着黄色头的黑皮鞋,油光镜亮,非常的文质彬彬。他在棉纺厂非常受女工欢迎,据说没结婚前,还有女工为他自杀,不过据说本人洁身自好,结婚后从没什么绯闻,夫妻两也没红过脸,去年他儿子得到了出国留学的机会,老婆据说去陪读了。
严四海立刻笑容满面的走上前,递了一根小熊猫,唐继安笑着接过了,郑强适时把火递过来,给他点上。唐继安把烟点上,然后拍了拍郑强的肩膀,对严四海说:“郑强这孩子还是不错的,我看着长大的,性子直。当年他爸出了那档子事,他一路到广东去追查凶手,可惜还是没找到。虽然性格有些散漫,不太喜欢在工厂上班,但是讲义气,能自力更生,也不给别人添麻烦,人还是不错的,都是厂里职工的孩子,小严,你平时帮忙照顾一下。”
严四海回头又打量了一眼满脸笑容的郑强,对唐继安说:“好说,好说。你这是干嘛?”
唐继安看看表说:“刚才去小广场跳了会舞,老婆孩子都不在,总要找点爱好,本来还想去强子的牌摊坐下,不过时间不早了,就不去了。”然后又拍了拍郑强的胳膊说:“好好跟你严叔聊聊,你以后的生意还得你严叔给你指点指点。”
郑强马上微微给唐继安鞠了一躬说:“好的,唐伯伯,我一定好好招待严叔。您慢走。”
严四海也对挥手告别的唐继安点点头,看着唐继安那板直的身子消失在街口,回头一看,郑强还微躬着上身,笑着看他,就又往台球室里看了看,里面一群女孩正在呵呵的笑。
郑强立刻开口道:“严主任,您进来喝杯茶,歇歇脚,我这有些上好的长岭毛尖,您来品品。”
严四海笑笑说:“好,进去看看。”
于是郑强就在前面引路,两人一路到了室内的二楼,这里有八九张麻将桌,郑强把严四海领到一个靠着栏杆的桌子旁边,这里视野开阔,刚好可以对下面的台球室一览无余。
郑强对着柜台的一个年轻人打了个响指,那年轻人小跑过来,郑强对他说:“这是管咱们这片的严主任,给他沏壶最好的毛尖。”
年轻人答应一声,小跑着去沏茶了。郑强才坐下,刚跟严四海寒暄了两句,楼下就有些骚动,一个年轻人跑上楼来,在郑强耳边说了两句,郑强皱了眉,起身对严四海欠了下身说:“严主任不好意思,有点事,要我处理一下,您先坐会,我一会就来。”
严四海点头说:“行,你先去忙。”目送郑强离去,眼睛就不自觉的看向楼下还在嘻戏的女孩子,丝毫没在意到,有人把茶水和小果盘端到他面前。
不多时,又有几人上来,有一个对严四海打招呼,他才回过头,一看是熟人,棉纺厂的车间主任,任玉平。便开口道:“老任你怎么来了?”
老任笑道:“来打会牌,要不咱们来组一桌。”
“行啊。”严四海笑道。忙把桌上的茶水、果盘放到一边小桌上,几人说说笑笑的开了一箱麻将。
当楼下的台球桌都已空寂,严四海的桌边小抽屉里,已经多了五六十块钱。任玉平几人一脸疲惫,身边烟头更是一地,一局结束,任玉平把手里的牌一推说:“麻蛋,今天老子手气太殇,不玩了,你们玩。”说罢,把钱往桌上一扔,便起身离开,其他几人见状也把钱一交,也托词天太晚了,起身跟着走了。
严四海等几人离开,把钱一拢,抓在手里,数了数,小一百了,美滋滋,回头一看,楼上牌桌的人都已走光了。挥手招了下服务生问:“茶水多少钱?”
服务生连忙摆手说:“强哥说了,不收严主任的钱。”
严四海才想起郑强半天没来了,便问:“郑强呢?”
服务生指了指楼下的一个小门说:“在那里面。”
严四海把手里的钱一把装进裤兜里,起身便下楼,推开小门,走了进去。走过一段走廊,推开尽头的门,里面人声吵杂,烟雾缭绕,五六桌牌桌上都挤满了人,有麻将,也有纸牌。郑强正坐在墙边的一个沙发上,搂着一个妹子在说话。
郑强听见有人进来,回头一看,满面红光的严四海正朝自己走来,连忙起身招呼。
严四海都不知道自己笑的合不拢嘴,只是头一摆说:“这里怎么还有牌桌?”
郑强笑着回话道:“都是熟人,特别喜欢打牌,来的也大些,我们外面打烊了,就让服务生回家了,我自己在这看着。”
“哦。”严四海回了一声,就站到牌桌前去看。
台球室对面,一个小卖部里,一个戴眼镜的身影,看着台球室熄灯打了烊,没有人从里面出来,便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熄灯,关了门,走进胡同里,来到一个亮灯的小院门口,看见院子里一个同样带着眼镜的人在喝茶听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小声放着林海雪原。
身影站定在门边,里面的人望了过来,身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