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张秉文带回京城……峙岳侯一事多亏他慧眼识珠,朕也不能亏待了他!”
“皇上仁厚!”
王体乾连忙一躬身。
中午宫里赐下了饭菜,虽然相比御膳要简单许多,但也让一众放弃正旦休沐前来学习操控热气球的军士感激涕零了。
李岳匆匆地吃了一番,便找到了负责赐宴的太监小头目,“公公,烦劳您通秉一声,我想见见皇上。”
“侯爷客气了,”
那太监客气地还了个礼,“皇上已知侯爷为何事心忧,吩咐咱家:若侯爷求见,便告诉侯爷,朱老三已经出京了,将由锦衣卫缇骑护送至义阳城!”
“呃……”
李岳一怔,连忙躬身,“谢主隆恩!”
但他心情却有些复杂,也分不清是感激,还是毛骨悚然。
小皇帝如此体恤臣下,他本该感动不已的,可是,自己尚未开口,小皇帝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呢?
难道他也拍了锦衣卫在暗中盯着自己,可是,既然是暗中盯着自己,为何又要干出这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难道是为了敲打自己?
可是,为何要敲打自己呢?
难道是因为先前在皇庄上的事,自己的悔恨之意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一时间,李岳思绪万千,最后只得一声暗叹: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我欺啊!
不管怎样,李岳强压下了心中的惊骇,下午便更加认真地教起了众军士。
工部又送来了十多个煤气罐,李岳也不惜煤气,一个个地亲自带着一众军士上天实操,倒让一众军士获益颇多,进步神速。
“侯爷,”
傍晚时分,课程结束,军阶最高的金吾卫游击将军郝青山站了出来,“我们都是粗人,也不知该如何感激侯爷,兄弟们一商量,决定请侯爷喝顿酒,还望侯爷能赏个脸!”
“那个……多谢大家的美意!”
有了朱老三那事,李岳哪里还有心情跟他们去喝酒,只得客气地推辞着,“只是,府上管家被我遣回义阳去了,如今府上只剩下了一些女眷,若我回去得太晚,只怕有些不便,这样,等到长公主寿宴结束,我请大家喝去顿酒!”
“呃……”
郝青山一愣,“侯爷,你您府上就一个管家?”
其他军士也是满脸愕然。
谁能想到堂堂的候府竟然只有个管家?
就是他们这些百户、千户府上也不止养着一个仆从啊!
“还有五个雇工,”
见众人都是一脸惊讶的神情,李岳顿觉面皮一热,只得连忙皆是,“只是赶上年节,他们都回家团聚去了,要初五才会回来。”
“侯爷,”
闻言,一个军士不禁摇头苦笑,“买个奴仆也花不了多少银子,用着可比雇工顺手多了!”
“对啊!”
连忙有人附和,“侯爷,若您是因为初来乍到不熟悉门路,这十二就交给我段宜恩了,我有个兄弟就是做这买卖的,找来的人保准既听话又能干!”
“对对,”
不少人跟着附和起来,“侯爷,我也有门路,也能帮着您找……”
“谢过大家了!”
李岳连忙冲众军士拱了拱手,“我自然信得过众位的眼力和本事,只是……我府上的情况着实有些复杂。”
倒不是因为府上的情况复杂,只是对于家仆,他着实有些抵触情绪。
“好吧!”
见李岳似有难言之隐,众军士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纷纷抱拳回礼,“那我等改日再请侯爷吃酒!”
开什么玩笑,眼前这位可是圣眷正隆的侯爷,等他请自己这些军汉吃酒,那可是要折寿嘛的!
“好吧!”
李岳倒也没坚持要请众军士喝酒,每个小团体都有自己的规矩,入乡便要随俗!
众军士自有马匹代步,李岳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蹭马骑,本以为要步行回去了,谁知刚到午门,便有一个小太监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侯爷,马车已经给您备好了,皇上有吩咐,从今天起直到正月二十,您进出皇宫都由小的伺候。”
这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昨日送他回侯府的那两个小太监之一。
“又得烦劳公公了!”
李岳不禁心中一暖,连忙冲小太监拱了拱手。
不管怎么说,小皇帝对自己的关心都称得上“关怀备至”了!
“侯爷太客气了!”
小太监受宠若惊,连忙带着李岳朝马车去了。
“侯爷好!”
马车前果然还有个小太监牵着马,正是昨天送李岳回侯府的另外一个小太监。
既然都是熟人了,很快,马车上的气氛就融洽了起来。
一路将李岳送到侯府,两个小太监并没有收李岳打发的银子,这倒让李岳对他们多了些好感――太监也不都是贪财的嘛!
“侯爷,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