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雨竹揉了揉眼睛,扬声喊了丫头进来,温热的巾子已经备好,暖笼里捂着一盏温温的金丝红枣茶,谷香先用热巾子给她敷了敷额头和脸颊,待雨竹醒了神后,再给她洗漱净面穿衣梳头,大丫鬟翠微就在一旁服侍衣带扣子着袜穿鞋,最后服侍她喝了红枣茶。
“真是越来越能干了”朝梳妆镜里看了看,雨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意抬手抚了抚鬓角,吩咐道“摆早饭吧。”
不一会儿,就有小丫头捧着食盒进来了,谷香洗了手,过来从食盒里端出一碟碟食物放在一张黑漆雕花的六角小桌上,雨竹坐下后,接过翠微递过的箸,看着桌上热腾腾的白果糕、红豆糕、红枣玉米糊糊、素包子,炸的金黄诱人的奶油蛋酥小卷,撒了葱花的鲜肉馄饨,靠自己最近的是一小盆黑枣粥,黑酽酽的枣丝衬得胭脂米更加雪白粘稠,旁边搁着十几碟各色小酱菜。
看着眼前这么多品种的早饭,雨竹心中又幸福的叹了口气,想当年她上学识,早饭还不足五块钱,自从莫名其妙穿到这个正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一个三品官嫡女身上,日子不知悠闲舒服了多少,虽然知道只是要以自由和未来的婚姻为代价的,但自己也没有拒绝的权利。雨竹早就琢磨好了,既然老天让自己穿越了,那就要好好活下去。
吃过早饭,雨竹接过翠微递过来的茶水漱了口,整了整衣服,便又丫鬟抚着去给母亲请安。其实作为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雨竹十分不乐意让人像老太太一样扶着,但偶尔被母亲看见,紧张了好一会后就只能任个丫鬟扶着走,努力劝慰自己是入乡随俗。
雨竹的母亲是京城里“凶名赫赫”的平远侯崔海的嫡出幼女,十六岁嫁给林家嫡出三子林远之,毕竟是出生将门,身子底子好,进门三年抱两,而且都是健壮聪明的男丁,但之后就一直没怀上,四年后才生下雨竹。现在是随林远之外放,在任上已过了三年,再有一年差不多就能回京了。
冲给她打帘子的小丫头笑了笑,雨竹迈步进了崔氏的正房,还没见到崔氏就撒娇的喊道“娘啊。”一边加快脚步冲到崔氏面前,一头扎进崔氏的怀里。崔氏已过三旬,但因为外放上无公婆要孝敬,下无妯娌制肘,林远之又是个严谨正派的人,也没有妖娆新鲜的妾室通房添堵,只有三个无子妾室,两个年华已逝,老实听话,剩下一个虽有几分颜色也受宠,还生了个庶长女,但在崔氏的心机前也只有被收拾的份,所以崔氏仍脸色红润,肌肤白皙,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好像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怪不得林远之一个月有二十多天是歇在正房。
看到最最心爱的小女儿娇娇的喊娘,崔氏的心都要化成水了,抱着白嫩讨喜的女儿就是一阵揉搓,怎么也爱不够。“我们竹姐儿羞不羞,这么大了还和娘撒娇。”
看着崔氏满眼演示不住的愉悦,雨竹小小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我的个娘诶,如果我向大哥那样正经,你又要说了吧。”
想着,雨竹不自觉做了个无奈的动作,惹得崔氏又笑出声来。
崔氏拉过女儿细细打量,只见雨竹乌黑柔软的头发被梳成可爱的团子头,上面戴着溜银的喜鹊珠花和红艳艳的珊瑚球,耳朵上缀着一对圆润小巧的玉雕玉兰花,脸蛋白润雪腻,如上好的羊乳凝脂;裙子上绣着蝶戏水仙的花样,显得轻灵又可爱。
崔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夸了雨竹的两个大丫鬟几句,雨竹愤愤不平的想:我也努力长了呀,怎么不夸我的。不得不说,她的心态已经完全融入一个十岁小女孩了。
“哎呀,我们家小猪怎么啦,嘴巴翘这么高,是不是嘴馋了。”微微沙哑的声音不用听就是那处在变声期的不着调二哥林宗季。
雨竹耷拉着脑袋,感情我就是个吃货,不就是平常爱琢磨新菜式嘛,至于嘛。猛然看到二哥后面大哥林宗延眼底的无奈笑意,她才猛然醒悟过来,二哥又说她是小猪(竹和猪谐音),不禁张牙舞爪的要扑过去,却被崔氏一把拉住,抱在怀里,一边摸着她的脑袋一边佯装骂道:“又欺负妹妹,先生昨天留的功课做完了没,仔细你爹回来问你书。”
“娘啊,你就放心吧,爹跑得没我快,打不着。”林宗季笑的很欢。
崔氏白了他一眼,转头对大儿子说:“延哥儿也别整天呆在书房里,有空多督促老二念书。”
“是,孩儿知道了。”林宗延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说道。
崔氏抚了抚额头,这个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无趣了,将来讨不到媳妇可怎么好啊,想她当娘容易吗?两儿子一个太木一个太滑,还好小女儿乖巧听话。
请了安过后,雨竹就要“上课”了,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不学将来就难嫁出去了,诶,这万恶的古代。
最近一段时间,早上是上琴课,在现代的时候,雨竹就对神秘的古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那毕竟不是主流乐器,因而很少有人会。但在这里,琴简直就是大家闺秀必修课啊。为了给未来嫁人多添加一些筹码,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