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城外,杨逸骑着那头从村民手中买来的毛驴,咿呀咿呀了一路,原本七八天的路程竟然走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倒不是他没有机会把身下的毛驴换成马,而是他半路上接到了储无为传过来的密信,杨逸大致看了一眼,信中内容大致归纳为:
第一,齐林和鹤君瑶在洛城遇袭,影门分舵被灭门,这个消息已经派人知会齐柏林和鹤温,目前两人虽然受了重伤,但没有性命之忧,储无为已经派人保护两人;
第二,田幸化名田实,攀附上了柳州城主柳随风,并积累了一份庞大的家底,但这份家底的来源一无所知,仿佛这份家底凭空而来;
还有一条,也是杨逸在路上溜达了这么久的原因,储无为怀疑田幸手中握着一份绝世的宝藏,而这就是田幸那份殷实家底的来源,储无为要求杨逸挖出这份宝藏,他对宝藏有兴趣,可是这宝藏找到了也没他的份,难免的有点消极怠工。
杨逸再次看了一次手中的密信,随手抛弃,微风吹过,空中的信纸如同雪花一般化为齑粉,杨逸抬头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柳州城门,手中的竹竿晃荡了起来,原本追着竹竿那头吊着的萝卜的毛驴仿佛是被人夺走了心爱之物,咿呀咿呀的加了起来,四只蹄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频率,向着城门冲了过去。
城门处,一群穿着破烂的乞丐瘫躺在城门前,慵懒的晒着太阳,唯有几个还有点上进心的乞丐端着残缺的破碗对着来往的过客乞讨,杨逸的毛驴一溜烟的穿过城门后,有两个晒着太阳的懒汉撑起脑袋上破烂的帽子,露出两副憔悴的脸,深黑的眼袋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过休息了,要是杨逸看到还真不一定能够认出眼前两人就是当时在土地庙伏击的七人中的两人,这七人本来时准备在柳州以逸待劳,奈何杨逸这一路算的上是游山玩水,以逸待劳的反而成了杨逸,多少有点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
柳州田府门外,杨逸看着眼前这座甚至能够用得上恢弘两字来形容的府邸,心中难免将洛城的田府拿来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杨逸手中的那条毛驴已经在进城后在集市上买了,毕竟家底并不殷实,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眼前的田府不仅建的阔气,而且选址也是相当的有气魄,洛城城主府的边上,仅一街之隔,刻就是眼前这样一座阔气的府邸却大门紧闭,门口连一个护卫都没有,这倒是让杨逸十分的诧异,这样的府邸无异于一个赤裸的美女,又有几个人能经受的住诱惑,可就是这样的诱惑,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几个人行注目礼,有胆大的也只是匆匆一瞥,眼中透出深深的忌惮,越发让杨逸对眼前的这座大宅充满好奇。
打听消息的最好去处就是茶馆酒肆,杨逸在田府周边溜达了一圈找了一家距离田府较近的酒楼,现在是正午,酒楼里面人声鼎沸,杨逸要了两个菜便安静地我在酒楼大厅的一角,从食客的交谈间筛选自己想要的消息。
“听说了吗,墨尘轩的人被人杀了,就在他们的那个作坊里面,今天有人去取货才发现里面的尸体,你们猜是怎么死的。”杨逸不远处一桌上一个中年大汉,一脸的络腮胡神秘兮兮的对着桌子上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道。
书生撑开折扇嘴角上扬:“你这消息可没我灵通。”他故意提高了嗓音:“据我了解墨尘轩包括掌柜的在内一共三十一人全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不光如此,墨尘轩整个作坊也被人一把火全烧了,什么也没剩下,这事还是前天晚上的事,附近的村民发现了墨尘轩走水,可是火势太大,烧的什么也不剩,最后火灭了才从灰烬里面找到三十一具尸体,城安司那边早已经派人过去调查了,江兄你这消息知道的有点晚啊。”被称为江兄的大汉甚是不服:“你不就是仗着你兄弟在城安司当捕快才知道的早一点吗。”
两人周边的食客此时早已经把耳朵竖了过来,书生很是得意,也很享受众人瞩目的感受,他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道这个墨尘轩背后真真的老板是谁?”一众听众纷纷摇头,只有一人小声说道:“有小道消息说是田家老爷。”
书生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传闻是这样,可是到底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诸位想想田家老爷大家上次见到是什么时候?”众人听了都是一愣,纷纷思索自己上次看到田家老爷是什么时候。
“我上次看到田家老爷是一个月前田家公子参加的棋赛了。”
“我也是。”
“我还是两个月前看到田老爷去祥福寺请香的时候撞见过天老爷.....”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上次看到田家老爷的时间汇报了出来,可这些时间没有一个是最近的,众人面面相觑,难不成田老爷失踪了,可是也没见田府有什么动静啊,一如往常的大门紧闭。众人又将目光看向了书生。
书生很是满意众人的表情,开口说道:“大家是不是发现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田家老爷了?至于田家老爷现在是在田府里面享着清福呢还是哪里去了我们谁也不知道,不过我可是听说了,墨尘轩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