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杨逸登上城楼远眺,远处的灯光星星点点渐渐连成片,此时的洛云城仿佛活过来一般充满了生机,远处闪烁的灯火便是洛云城的呼吸。
杨逸站在城楼上,目光看向青乐坊,思绪不自觉的陷入回忆,两年前那人一袭白衣翩翩而来,宛如仙女降落凡尘……
杨逸的身后跟着两个捕快,年长的捕快看着发呆的杨逸叹了一口气:“逸哥又在想穆姑娘了!”另外一个捕快明显是刚进的公门,一脸的稚气,年纪大约十八九岁,好奇地问道:“穆姑娘?哪个穆姑娘?”这个年纪的男孩尤其是整天扎在男人堆里面的人对女人尤其感兴趣。
“就是不羡仙的头牌清倌人穆念恩穆姑娘。”
年少的捕快扯着眉头不忿地说道:“逸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不羡仙的老鸨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年长的捕快满脸苦笑“这穆姑娘是官奴,要赎身就要内务衙门的官牒,这也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穆姑娘的身世。”
“王大哥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了,穆姑娘的身世怎么了?”年少的捕快见王捕快停了下来很是不悦。
“穆姑娘以前可是官家大小姐,他爹穆曾生原是我朝的兵部尚书,二十年前圣武皇帝登基,就是这位穆大人怎么都不承认新皇帝,最后在崇文殿自裁向先皇表忠,只是他死了却连累了穆家上上下下,男子都被充军发配边疆戍边,女子入册贬为官奴,那时候穆姑娘刚刚满月,还没取名,圣武皇帝便赐了个穆念恩的名字,你说她这样的身世即使有人愿意为她赎身,内务衙门也不敢发这个官牒。”
杨逸早已回过神,心中默念:“念恩,念恩,你是要她感恩你的不杀之恩么,可她却要一辈子低人一等,受人欺辱,比杀了她还恶毒。”
远处几道尖锐的声音响起,绚丽的烟花在洛云城上空绽开,五彩斑斓,随后更多的烟花升起,将半个洛云城笼罩在其中,城中的居民纷纷推开窗户,或搬上凳椅沏一壶好茶欣赏着转瞬即逝的烟火,今天是城主谭刚的五十大寿,烟火,普通的人家遇到喜事最多燃放十多支而已。
在城中一处废弃的佛寺,齐林半躺在大雄宝殿的屋顶上,一只胳膊支撑着身体,一手拿着一罐酒,看着远处的烟花时不时啜上两口,一副懒洋洋的架势,身旁仍有几罐没有开封的酒。身后一阵微风吹来,响起一声微小的声音,齐林沽了一口酒盯着前方的烟火问道:“你义父让你来杀我了?”随即摇摇头否定:“没有杀气。”
齐林的身后站着一个女子,一身黑色的劲装,面容秀丽,面色淡然,走到齐林身旁坐下,拿起一罐酒打开,用鼻子闻了闻问道:“你就那么爱喝酒?”
“不爱!”齐林回答,“只是习惯了。”
“鹤君瑶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说那两个老不死的什么时候会让我们杀了对方?”齐林转过头盯着鹤君瑶的眼睛问道。
“不知道。”鹤君瑶晃了晃手中的酒轻轻咪了一口,一道刺激的热流顺着舌头直达腹部,鹤君瑶白皙的脸瞬间涨红,宛如两朵盛开的莲花,白里透红。
齐林转过头恢复了一副懒洋洋的状态盯着远处的烟火,“少喝点,会很难受?”
“那你为什么还喝,不是说酒能解千愁吗?”鹤君瑶盯着酒罐口,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有些愁没法解,真到了那一天你会怎么做?”
“杀了你!”
“然后呢?”
“没有然后!”
齐林笑了,笑的很开心,“喝酒不一定要解愁,开心的时候也可以喝,现在我很开心。”说着大口沽了两口酒,砸吧着嘴说道:“要是能有两个下酒菜就更好了。”
杨逸回到城安司放衙,换了一身清爽的便服来到不羡仙的后门,翻墙而入,守门的守卫抬头看了眼熟悉的身影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睛,权当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做他的美梦。杨逸来到一处阳台中,阳台上已经备上一桌酒菜,一双碗筷。杨逸看着映在门窗上的身影,身影右手提着一只画笔在案牍上作画,身影的主人便是名动洛府的清倌人穆念恩。
“杨捕头来了。”穆念恩依旧专心地在作画。
“姑娘近来安好?”杨逸低着头看向地面心中满是酸楚。
“也没什么好不好,还是老样子,倒是今天城主大寿,达官显贵们都给城主大人贺寿去了,我这里反而落的个清净,才有这个闲情完成这幅画。”这话说的轻松,可在杨逸听来分外的刺耳,沦为官奴却无翻身之日,成为权贵的玩物却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杨逸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寂静,屋内穆念恩搁下画笔,打量着画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开口说道:“大人无需为我担心,打我记事起就是这样的身份,再说这么多年来我也感受过不少温情,我记得七岁那边还在京城的内务司时因为体弱多病,干的活计少经常受人欺负,后来有一次又被人欺负有一个小男孩看不下去了出来帮我,他虽然看着瘦小却将那些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