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古道,风沙四起,漫天的黄尘,飞沙走石的呜呜肆虐。
而在这其中,亦有魔光阵阵,暴虐的气息,滚滚而上,那神念里的凶戾气息,恍如杀神的凝视,笼罩在整片的区域。
但有一人,浑身上下,一袭鹅黄的宫装长裙,肤白貌美的面容下,却眼含森冷的目光,亭亭玉立般的一步一走,不管是飞沙走石,还是魔光如矛刺般的侵袭,无不止步于一丈之外。
就仿佛她的身前,是有着一道无论外物如何的侵扰,也打之不透的屏障一样,紧紧的守护在她的身前。
而半空之上的魔人,已经是浑身浴血,阵阵的紫色魔光之中,还有着一股黑色的妖气掺杂,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挥之不去不说,居然还在不断的往其身体里渗透。
甚至连同手中的一杆长矛魔兵之上,亦有这股邪异无比的黑色妖气,在不断侵染着其魔兵本身的魔性。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啦。”身穿鹅黄宫装的少女,唇红齿白的轻轻张了口。
眸子里的戏谑之意更甚,而那说话的口吻,更是丝毫不掩饰的加以嘲讽道:“本老祖看上的东西,从未有过拿之不到的情况,包括你的灵魂。”
上空处的魔人,眼中泣血,居然在这时留下了两行血泪。
不是因为委屈和不甘,却是战意汹涌的目眦欲裂!
毕竟这魔族天生好战,更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皆以“战死者为荣”的族中传统。
按照他们自
己的说法,那是魂归故里,重新投入到大魔神的怀抱,而他们的意志,也将就此得以永生!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束手待毙的跪地求饶,也完全没有,因为可能要马上陨落在此的悲痛与不甘。
有的,只是胸中更加熊熊燃烧的战意,并在其高举手中矛刺的一瞬间,彻底的点起了胸中之火,魔光燃燃的仿佛上古火魔神一般,直直的冲向了他欲之灭杀的对象!
那一刻,整片区域的天空也为之变色,而最为耀眼的,唯有那如同流星飞坠下的一刻!
“轰!”
大地在纹裂,空间在颤抖,就连四周两旁的荒山,也在这一时间里,因为忍受不了那巨大的冲击,就此纷纷炸裂的化为了齑粉。
可就在看似要毁灭一切的一击里,却很是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并且当魔光即将散尽的时候,一道身影,却似浪涛翻卷上的一叶孤舟一样,始终不沉的在那空间不管怎么扭曲里,如履平地的屹立不倒。
“污染环境啊,后世的空气不好,灵气淡薄,看来也全不是后人的错,也是前人造下的孽啊。”
声音淡淡,却透着一股形容不上来的轻佻。
直到魔光彻底的暗淡下来,并且这片区域里的天光,也有所恢复的时候,只见漫天的黄色风沙之下,却有一位相貌颇为阴柔俊郎的青年,正在挥手咳嗽着。
….
而在他的身侧,亦有四道眼神呆滞的高大身影,个顶个的身材
魁梧,修为气息也是不弱,其中的最高者,居然都有了练虚后期的实力。
只是那表情僵硬的脸上,却是显示出了,那就好像是被控身的傀儡一样,不能自己。
“是你?”
地面的一处巨大的深坑之底,竟是回应出了如同银铃清响的声音。
光听其声,说不出的写意与轻松,却正是那位身穿鹅黄宫装的少女所发。
并且此时的她,双手轻松的环抱在胸前,美脸挂笑的正眼含一汪秋水的含情脉脉。
至于凝视的对象,正是刚刚奋起搏杀的那名魔人。
此时的他,就好像一具已然无魂的尸体一样,凌空高挂在鹅黄宫装的少女近前。
眼皮垂耷,双目无神的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倒是跟一头被吊起来的死猪一样,任由身穿鹅黄宫装的少女,不断抽离着其一身的魔气。
就连其丹腹处的魔婴,也是一起的被一股黑色的妖气,任意索取的表情扭曲。
然后在一起的流入到少女的七窍处,那娇小的婀娜的身姿,则更加的妖气凌人般,显得是异常的生机勃勃。
而当身穿银灰色长袍的青年,迈着朝天步,走到深坑边缘的时候,凝望着那好似深渊的坑底道:“怎么?你认识杂家?”
说话之人,正是宋钰,而被他观瞧的那位,却是在大罗天界里头名声赫赫的幽海老祖!
“不能说是认识吧……”
幽海老祖在终于吸尽了魔人所有的生机以后,那刚刚还飘在半空
的躯体,居然如同黄土雕塑般的,开始化为了土渣齑粉,不断的于风中飘落。
“但确实知道,本老祖有一位近亲同类,可就在这云城之内。”
话讲到这,幽海冲着坑顶的蛤蟆,眨了眨那无比美丽的大眼睛道:“并且你我可还是有着一面之缘不是?”
一听这话,宋钰俊美阴柔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了一抹颇为意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