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的开始,便是人命终结的时候。
伴随着的,有大祭司的咒文咏唱,也有妖族一众或是啧啧不已的惊叹,又或是嘲讽讥笑时嬉笑,更有人们因为痛苦和恐惧的哭喊。
说真的,这个场面在蛤蟆的眼里并非那么严肃,完全就像是强权主意的开花和结果。
但有绚烂。
因为血的颜色,不管到什么时候,总是那么热乎乎的,并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只是这样鲜明的色泽,却在这场盛宴里仅仅只能起到渲染气氛的作用。
委实这许多的妖,更加在乎的,是生命流逝时那种极为“浓重”的情感。
惊恐的眼神,他们很喜欢,因为这是他们在得道之前一直不曾驱散的,尤其是在面对人族的猎杀者的时候,更为凸显。
可眼下却是斗转星移般的位置颠倒,曾经的弱者变成了强者,而曾经傲然的一方却是变成了如此的不济。
于心理属实是有了一种就连蛤蟆,也觉着有那么一点的舒适之感。
这个过程可谓是血淋淋的极其残。
首先要把人倒吊在黑石的方,大头朝下的开始放血,人就好像是被杀的猪一样,颤栗,抽动,扭曲,然后哭喊,然后死去。
而随着每一个生命逝去的结尾,围拢观看的妖族们总会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乐。
这种景象,甚至让蛤蟆有种感觉,仿佛是置身于某种邪恶的异教徒之中。
并在这种氛围的不断渲染和侵袭之下,宋钰的漠视开始变得习以为常,因为被血祭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的。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
以至于后来,他也开始看到了其中的“某种“乐趣!”
就像他喜欢“扒皮削骨”一样,重要的不是这个过程,而是生命流逝时那种感觉。
人原来可以这样的脆弱啊!
蛤蟆的脑海里总是萦绕着如此的一句话,相对于情感,人的身体构造更加孱弱不堪。
祭祀大殿里欢呼声此起彼伏,那一张张的妖族面孔完全呈现出一种异端的扭曲与狰狞。
相比之下,一直咏唱咒文的大祭司,也就是那位须眉皆白的老者,却是一丝不苟的不见任何表情的变化。
他就仿佛是一个会唱歌的雕像一样,在众多妖族的衬托下,一动不动。
至于那块四方四正的奇异黑石,色泽虽然依旧是墨汁一样的黑。
不管是有多少鲜血的侵染,都仿佛是无法在其留下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痕迹。
反而是被快速的吸收,吞噬,恍若活转过来了一样,开始出现了黑色的褶皱,蠕动的伸出了一条条黑色的触手,摇曳如海草般的摆动着。
又或者是发芽了?
就好像草木最初的生长,因为水而有了生命的迹象。
只是这里却是因为那腥味越来越浓郁的血!
宋钰并不是不能接受,也不曾反感,毕竟他可就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见过太多的残,也做过比这更残的事情。
但并非真就无动于衷,因为此刻的他几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块黑石的变化。
可就在这时,整个祭祀大殿里忽然变得鸦雀无声。
蛤蟆莫名其妙的往周遭一瞧,却见一众妖修此时都看向了一个方向,而那里正有一人被四仰八叉的抬了出来。
一样的流程,一样的一丝不挂,只是这个女的似乎有些特殊。
浑身被密密麻麻的画满了符文,甚至连脸也有勾画出仿佛图腾一样的妆容。
直到其走近黑石附近的时候,方才被倒悬放血的那位已经嗝屁的没了呼吸以后,几只人形化的小妖,好像是狸猫所变,但因为修为不到,只能呈现出半妖半人的状态,开始给那具尸体解绑,然后熟练的将这位女修拉了去。
宋钰所寄生的大汉就在边,一脸木然的瞅着,其瞳孔之内,则倒映着那位女修已经惊恐到了极致的脸。
而这时宋钰才发现,她的嘴竟然被用线给缝合了,呜呜咽咽的扭动着身体,不管是鼻涕还是眼泪,这时候纷落如雨下的流个不停。
她似乎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所以满眼的恐惧,并且绝望的摆动着身体。
“这张脸属实是难得的精致啊!”
在瞅清楚了那女子的五官以后,蛤蟆打心眼里发出这样的感叹。
属实是这位长得是太漂亮了,他如今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沾满身,可能让蛤蟆发出这样的感慨,可见这位已经悬于半空的女修,拥有怎样的绝世姿容。
真不知道这帮妖灵在哪找到的,确实是有点可惜了。
蛤蟆这边正如此的想着,脚下边的黑色奇石这时候却又有变化。
但见其表面,咕咚咕咚的仿佛彻底的活化开了一样,竟然流动如水般的旋转了起来。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