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左侧那人跳至空中,俯身冲下,右侧另一人伏在地面,贴地而行,天地双鬼,化作惊鸿,扲着手中兵器直刺血衣屠夫而去,如此舍身一击,颇有玉石俱焚之势。
双鬼身形诡异,速度快的惊人,瞬间已至血衣面前,天鬼直取面门,地鬼直取脚踝,双鬼齐齐到达,血衣手中唯有长刀一把,想要同时挡下两处攻击,自是不可,只能抽身闪避。
血衣身形一侧,向右侧掠去,却不料那尚未出手的人鬼,早已料到,抬起右手便甩过几只暗器,血衣闻声,尚在空中便舞起寒光一片,将那暗器尽数斩落。
岂料,那暗器竟只是蜡丸,被斩开后不断冒出绿色浓烟,将那血衣包围。
人鬼见血衣已被毒雾包围,一声冷笑,双手一指,天地双鬼猛地刹住身形,仍是一上一下,直冲那绿烟冲去。
天鬼略早一分赶到,抬手便用那骨爪刺向尚在毒雾中的血衣,骨爪将要触及,却见那血衣手中寒光再现,横拨一刀,格下一刺。
这一刀,势大力沉,刀势未止,带着那骨爪硬生生拍在天鬼脸上,紧接着,未做停留,手腕翻转,长刀直刺而下,将稍晚一分才到那地鬼的手腕钉在地面,抬起一脚,直踹面门。
两颗脑袋“轱辘轱辘”在地面翻滚几圈,停在人鬼面前,绷带缠绕之下,竟是两个被精铁灌注的骷髅头!
人鬼见状,咬牙切齿,不再掩饰,双手在空中不断挥舞,那无头的天地双鬼,再次起身,扑向血衣……
惊到不敢喘息的众人以为这定是那人鬼的搏命一击,岂料那双鬼在空中突然脱力,跌落在地,再无反应,抬首望去,原来是那人鬼已趁机破窗逃去……
屋内一片沉寂,无人敢发出声响,只见那血衣屠夫微微转过头,仿佛在盯着众人,吓得人群之中已有人屎尿齐流,一时间,恶臭扑鼻,众人不由屏住呼吸。
随着那袭红衣从窗口消失,众人才长舒一口,惊魂未定的起身,却远远不敢靠近那片打斗之地。
“齐老大,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叫醒公子,速速撤吧!”有人慌张说道。
“我可听说那血衣屠夫出手,从不留活口,只怕一收拾完那人,便会回来灭咱们的口!齐老大,快逃命吧!”有人附和道。
“这地方已然无法再待下去,哪怕是当逃兵,我们几个也跟定齐大哥你了!”十几个驿所的兵士相视点头,领头一人说道。
齐顾勋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脑中一片乱麻,大声喝道:
“都给我住嘴!”
众人顿时没了声响,他接着说道:
“你们先去打点行装,随时准备上路!我去把公子唤醒。”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众人虽怕,但眼下性命无忧,虽想速速逃命,却又怕丢了这口金饭碗,毕竟,像宋大公子如此出手大方的人,并不多。
齐顾勋吩咐完众人,匆匆来到内室,晃了晃昏睡的宋寒,见他毫无反应,无奈之下,端起一碗凉水,泼了下去……
“谁!谁?是谁如此大胆!竟敢用凉水泼我!”宋寒被那凉水一激,睡意全无,酒亦醒了大半,跳下床,大声吆喝,他向周围寻摸一圈,发现手里端着碗的齐顾勋,眉头一皱,略显气愤,将要发作,心中思索,齐顾勋为人老练,处事精干,眼下竟如此放肆,定是有要紧事,遂强压怒气,开口问道:
“老齐!把我泼醒,所为何事?”
齐顾勋匆忙回道:
“公子!大事不好!血衣屠夫方才来此与那‘杀生楼’的杀手大战一场,眼下他已追敌而去,不知何时就会返回!为保安全,咱们还需速速撤离此处!”
“血衣屠夫又如何?咱们人手众多!怕他作甚!”宋寒尚有些迷糊,揉着额头说道。
“公子,你有所不知!血衣屠夫的凶名可算是响彻整个江湖!传闻他一出手,绝不留活口!德州城那铁拳门,不知公子可还有印象?”齐顾勋激动道。
“铁拳门?可是那得罪沐姑娘,又被人灭门的铁拳门?”宋寒疑惑道。
“正是!据属下打听,那灭了铁拳门满门的人便是这血衣屠夫!官府虽未公示,但这小道消息早就不胫而走!铁拳门内百十名练家子,百十名家眷仆人,皆被这一人,一夜之间,斩杀殆尽!咱们这几人,只怕不够这血衣屠夫砍个几刀!”齐顾勋神色凝重道。
“当真!这血衣屠夫竟如此可怕!可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宋寒先是一惊,随后满是不解道。
“公子,咱们还是先撤为妙!其他问题稍后再说不迟!”齐顾勋满脸焦急道。
齐顾勋说罢,便拉起宋寒的衣袖往外走去,心中还暗自窃喜,此番,真是老天开眼,不仅在血衣屠夫手下逃得性命,还借此机会,将这宋大公子劝回府去。
齐顾勋虽面露焦急,却心中笃定,这血衣屠夫自是不会再返回此处,倘若他真想灭口,势必早早出手,又何必给众人逃命的机会。
众人快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