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冉听闻瓷瓶碎裂之声,已随声而动,旋身从车上跳下,借着回转之力,手中漆黑长鞭如长蛇吐信直奔洞口人影,身形将转过来,瞧见眼前竟是柳无痕,可长鞭去势凶猛,已来不及收手,遂大喊一声:
“小心!”
柳无痕打碎瓷瓶,仍在发愣,只闻身后破空之声,却万万没想到,沐夕冉居然将他当成来袭之人,从身后出手,还未来得及反应,鞭子与那声“小心”一同落下,直击他左肩之上。
火辣的疼痛从肩膀传遍全身,他强忍疼痛,将要用右手去触那伤口,一阵酥麻上头,只觉浑身无力,手中绝命跌落在地,整个身体直直扑到在地。
沐夕冉忙弃了手中长鞭,双脚一点,跳上前来,将柳无痕从地面扶起,撑在怀中,透过那裂开皮裘,望向伤口处,所幸皮裘厚实,只在肩头留下不算太深的口子。
她心有余悸,暗自思付:好在今日只在鞭上淬了麻药,并非毒药,仅是皮肉之伤,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柳无痕此时浑身麻痹,神志虽清醒,却无法挪动半根手指,就算想发火,可连嘴唇亦动不了半分,何况,此事纯属意外,并无何火可发,他甚是无奈,只能自认倒霉,眼睁睁的瞧着沐夕冉将自己拖到铺盖上。
沐夕冉将他身体翻转,去车上取了药箱,为他处理伤口,不出片刻,便处理妥当,又取来针线,在火光之下缝补那破损的衣物。
柳无痕爬在地上,暗自发力,仍是不能移动半分,恰好面向火堆,望着那已越来越弱的火苗,明明方才还精神饱满,眼下却有些恍惚,忍不住慢慢合上双眼……
…………
…………
许久之后,洞外暮色已至。
“你醒了,药效应该散去,起来吃点东西吧。”沐夕冉盯着刚刚睁开眼的柳无痕说道。
“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何时辰?”柳无痕用双手撑起身体,左肩因用力牵扯,稍有吃痛,他只是眉头一皱,咬牙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约莫五个时辰,此处天黑比它处稍早一些,具体时辰亦无法推断。”沐夕冉靠近她身边,瞧了眼肩头伤处,继续说道:
“只怕你这伤口会影响使刀,还是先修养一番,再做打算,我为你上了伤药,不出三日,便可痊愈,明日,由我先去打探一番,摸摸此处地形。”
“哎!不承想,你这一鞭,生生打掉三日时间。”柳无痕琢磨,伤虽无大碍,却实在有些影响刀法,正如沐夕冉所说,越是接近成功,越是要加倍小心,免得前功尽弃。
他虽是一脸惆怅,心里却无法怪罪于她,毕竟,若无她倾力相助,自己寻到此处,还不知何年何月,甚至,可能早早便在路途之中丢了性命,她已为自己做的太多,又怎能去苛责,思虑再三,柳无痕说道:
“明日,咱们分头去打探,这肩伤虽影响使刀,却不影响双脚,先寻得那巨兽踪迹,待我痊愈,再行动手。”
“也罢,不过咱们最好一同行事,眼下,不知这巨兽到底为何物,万一凶猛异常,单单一人碰上,只怕应付不来,一起行动,有个照应,才能万无一失。”沐夕冉稍作思考,迅速回道。
柳无痕有些习惯的点了点头,坐到火堆旁,接过香气四溢的肉汤,喝了下去……
深夜,山洞入口处突然出现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一条瘦骨嶙峋,灰白野狼闻着气味,寻了过来。
那野狼缓缓走入洞内,望着火堆旁熟睡的两人,虽惧于那劈啪作响的火堆,却耐不住腹中饥饿,向其中一人冲了过去!
或许是那麻药余劲未消,已足睡一日柳无痕,到了夜里居然还是困倦不堪,死死睡去,只觉左脚脚踝处一阵切肤之痛,他猛地睁眼,还未起身,先拿起躺在身旁的绝命,边挺起腰杆边抬手挥去。
野狼被绝命砍在脖颈处,惨叫一声,鲜血喷溅,松口倒地,抽搐一番,没了声响。
沐夕冉这才闻声醒来,见到野狼尸首,转头望向柳无痕,只见他脚踝处鲜血淋漓,像是受伤不轻,她慌忙冲来,蹲下将柳无痕那染满血渍的裤腿撸起,翠眉一皱,细细打量一番,松了口气,说道:
“所幸,并未伤到骨头,否则怕是要在此长住了。”
“今日我也算尝到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滋味了。”柳无痕有些无奈,略显尴尬的笑道。
“莫不是你最近犯了太岁!如此霉运滔天,实属难解。”沐夕冉调侃道,趁柳无痕分神一愣,迅速清洗好伤口,上好药粉,包扎严实,一气呵成。
柳无痕只觉脚踝处痛感,一瞬即逝,回想之前沐夕冉为他多次处理伤处,才后知后觉,他一反常态,脸上挂起微笑,说道:
“你这医术,只怕不在你那毒术之下,回头不如开个医馆,定能成为这世间第一女神医。”
沐夕冉听罢,满脸吃惊的望着他,呆在原地,嘴角微微抽搐。
柳无痕见状,先是脸色一沉,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般模样,倘若旁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