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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在一阵头疼中戛然而止,白衣少女合上双眼,再次沉睡过去。
少年看了一眼昏睡的少女,暗自下定决心,走到山洞之外,左顾右盼之后,径直走向一颗碗口粗的红花树下。
只见这树筋脉挺露,莹滑光洁,火红的花瓣随风轻摆,在雨水的冲刷后显得格外娇艳。
少年飞身跃起,折断花团最为锦簇的那一枝,轻摇的枝丫,纷纷飘洒在空中的朱红花雨。少年轻放下手中的花枝,抽出配刀,斩断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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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木柴被火灼烧的噼啪声,白衣少女睁开模糊的双眼,不知自己又昏睡多久,身上的衣物已被火堆散发出的热气彻底烘干,满身的疼痛感也消散了不少,饥饿感从胃中开始发酵,她吃力的用双手支撑身体坐了起来,望了望盘坐在远处的紧闭双眼的少年,拿起身边的干粮,不管这等粗制食物是不是难以下咽,却又不敢放下自己大家闺秀的风范,慢慢一口口吃了起来。
吃罢,拿起水壶,看着瓶口略有所思,却还是浅浅的喝了几口。
这时,少年起身走了过来,一言不发,伸手将一根光滑的拐棍递向前来,白衣少女赫然发现少年伸出的右手只有四指,尾指看似被利器齐根斩断,从伤口渍出的血迹来看,应是新伤,少女不再多想,接过拐棍,用力支撑躯体站了起来,蹒跚的跟上已转身走向洞外的少年。
清晨的山涧,空气清爽,丝丝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一片翠绿之上,地面坑洼还又些积水,在微风之下泛起波粼,映出一片金黄。
少女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迈出艰难的步伐,前方的少年也配合着她行走的速度,两人一前一后在这山林中慢慢穿过,没有一丝言语,甚至连眼神都未有一丝交流。
少女已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已高悬当顶,微微的抬头,看到了熟悉的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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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的泥土之上直直的立着一块木质的墓碑,墓碑之上深深的刻着“凌霜儿”三个暗红色的字,字迹略显粗糙,像是用什么钝拙之物刻划上去,看到这白衣少女忍不住望向了少年的右手。
几枝满是红色花朵的枝芽,斜斜插在在泥土中,花朵略显枯萎,六叶褶皱的花瓣偶尔随风飘落在泥土上,稀疏的铺遍了整个坟茔,柔风掠过,带走了丝丝红点。少女双手合十,默默的悼念,双眸湿润,却没有再流出一滴眼泪,流露出的只是一点坚强。
“好好与她告别吧……我会替她护你回府。”
少年轻声说道,说罢,不给白衣少女任何回复的机会,转身往山下走去。
少女轻轻地呢喃,随后转身跟着前面健壮的身影离去,只是边走边忍不住回头张望,直到倾斜的道路完全遮挡住了视线,便不再回首,默默的跟上在前方等待她的身影……
“要说这名女子,那可真是仙女下凡,什么亭亭玉立、如花似玉,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什么倾城倾国、国色天香,都不及她的千百万分之一,再者说这女子的来历那可是不简单,你们可知她是何许人也?”
说道这,假道士得意的砸吧了几下嘴,缕了缕胡须,仿佛口中之人似他亲闺女一般自豪,随之一脸不屑的漂过地上的孩童,又望向对面瞪大双眼的粗汉,玩味的冲他上挑了下眉毛。这时,听闻假道士如此大言不惭,好奇的人越来越多,三三两两挤坐在几条长凳上,长凳后面也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假道士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吹走浮沫,吸溜一口。
“我看是市集东头的包子西施吧。”人群中有人打岔喊道,引得群人哄堂大笑,
“狗屁,还不如村西头的豆腐西施呢。”还真有人较了真,拍着桌子不服气的喊道,
“我就喜欢吃包子,包子西施好。”这明显是捣乱不嫌事大的,缩在人群里继续喊,
“我还就喜欢吃豆腐,豆腐西施好。”拍桌的是附近聚贤楼前任掌柜的大儿子,原本白白净净的样貌此时却涨的脸红脖子粗,听闻从他子承父业当上了掌柜之后,这聚贤楼的豆腐用量比以前多了整整三倍,而这位负责任的新掌柜,总是要亲力亲为,每块豆腐都要上门亲手去挑选,经常为此累的满头大汗。
“都别争了,要我说翠红楼的花魁--赛西施,那才是个大美人,这些个包子面条豆腐馒头的,根本就不能比。”听闻此话,除了仍坐在地上的孩童,所有人都流露出赞同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微微点头、眯起双眼、回味无穷。
“言归正传,说到这姑娘,不得不提在江湖中有一个传说。”
假道士压低声音,娓娓道来。
“随风索命万千手,梦里追魂一叶柳。这姑娘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