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额……远着呢。”
“在哪儿?”
“三马路。”
“这边是四马路,那就是说,只隔着一条街?”
“嗯。”
“洋行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啥?”
“废话,我要是有急事找你,总得知道你在哪上班吧?”
“华美。”
“哪两个字?”
“中华的华……嗳,那边干嘛呢?”郑重伸手指了一下。
在徐思齐身后不远处,十几个学生模样的青年,手拉着手,正在街边大声唱歌。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
学生们唱的很动情,其中一个女学生甚至一度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老百姓越聚越多,几乎堵塞了整条马路。
一名男生振臂高呼:“还我河山、还我家乡,打到日本帝国主义!”
“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郑重皱起了眉头,说道:“傻呀,这不是擎等着被巡捕抓嘛,租界和日本人有协定,不允许在公共场所宣传抗日……”
“嘟!”
“嘟!”
远处传来尖利的哨子声。
一队安南巡捕端着李恩菲尔德步枪,在一名白人巡长的带领下,向这边快速跑过来。
“还不跑等啥啊!”郑重急的直搓手。
学生毫不理会,继续情绪激昂的唱着那首《松花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