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王富贵一蹶不起,对人生失去了信心,日日借酒浇愁,醉生梦死。
嗯,是真的醉生梦死了。等被人发现时,早就凉了,据说是重度酒精中毒。
可王富贵自己并不知道这回事,他近来喝酒太多,总断片儿,醒了醉,醉了醒,醒了再接着喝。
王富贵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条黑河上,确切的说,是在河中一只木筏上。
“酒······握草,这是哪里?不是在做梦吧?”王富贵一脸懵,伸手就要去掐自己的大腿。
“年轻人,你已脱却凡间皮囊,何来做梦之说。”
王富贵这才注意到,木筏上还有两个人,正手持竹篙,撑筏而行。
“你们是什么人?······你说我脱去凡间皮囊,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死了?”
“本尊木居士。”
“本尊灰侍者。”
“我二人乃上界大仙。”
“很大的那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现在是灵魂状态,可不就是死了吗。”
“死了?”王富贵想想倒也明白,怕是死在酒上了,但他并没觉得怎么悲伤,反倒有种解脱的感觉。
再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灵魂?大仙?天堂?地狱?穿越?重生?玄幻?修仙?······
深受新时代新文学熏陶的王富贵,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一下子竟有些兴奋起来。
生前一直怨天尤人,觉得老天对自己何其不公。
现在嘛,看来还行,平时看书时的臆想竟有可能实现,而且开局似乎还不错,嗯嗯,低调,稳住,先观察一波。
“两位大仙···师,能否赐告,此乃何处?拦在下在此,又是何意?”富贵拽起了文。
“此乃太虚幻境。”
“此河名为迷津。”
“下界尘世芸芸众生,多惑于三界六道,迷误虚妄之中,死后灵魂都须经过此河,洗去前世冤孽,才能去那离恨天,重新转世投胎。”
“除非有大智慧之人,能够勘破虚妄,觉迷情海,才能超脱。这种人,是与我上界有缘之人”
“吾二人在此,专门接引那有缘人,助他渡过迷津,赐予无上仙机,可以入我上界修炼,将来或可证得大道,成就大罗金仙。”
王富贵一听,激动呀,心想:“哥们儿早就活够了,想来是超脱了,没想到这就是仙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诚不我欺啊。”
想到这里,急忙问道:“大仙···师的意思是不是说,在下就是那有缘之人,可入上界修仙?”
那灰侍者边撑篙,边觑了他一眼,迟疑道:
“无缘之人至此,并不显形,而是直接经由迷津,进入离恨天,自会安排他们转生。”
“你既然显形在我们木筏之上,自然是有机缘之人,只是······”
“只是什么?”王富贵陡然紧张起来,开什么玩笑,莫非还有潜规则,见面礼?可自己现在身无长物,什么也拿不出来,怎么办?
“只是我看你酒、色、财、气,样样俱全,而且尚有尘缘未了,不像是个能超脱的,甚是奇怪。”灰侍者道。
“但无论如何,按照规矩,到了我们的木筏上,总是要渡你过去的,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木居士接口说。
“那就好,那就好,可吓死我了。”王富贵长出一口气,果然不可能事事都如意,不过不要紧,到时候苟字当头,稳健为先······
王富贵正想着呢,忽然听到“哗啦啦”一阵巨响,抬头看时,只见前方水中跳出无数丑陋的鬼怪,张牙舞爪,飞上岸去。
然后就觉得小木筏突然加速前行。
然后,那些鬼怪竟从岸上抓着一人,又跳了下来,恰恰就落在木筏上空。
再然后,王富贵就悲剧了。
那木居士和灰侍者见此却是抚掌而笑:“原来是神瑛侍者历劫归来,此去修为定能更上一层楼,将来得证果位有望。看来今曰机缘是应在神瑛侍者身上了,这可是你我兄弟二人的一场大功德,大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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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警幻仙姑追到岸边,见宝玉被拖下岸去,还上了木居士的木筏,情知宝玉这一去便不可能再回凡间。
如此一来,别说完成荣宁二公的托付,现在直接把人都给整没了,“赔了妹子又折兵”啊这是,心里别提有多苦了。
木居士和灰侍者见警幻仙姑追来,对仙姑打了个稽手:“见过警幻仙姑。”
“今日我兄弟二人与神瑛侍者结缘,要渡他而去,只是我观他尘劫并未圆满,因果尚在。我留他一丝神识在其凡间躯壳,直到其尘劫圆满之日。其尘世幻缘,仙姑可以此神识为媒,设法圆之。”
又指着在水中扑腾挣扎的王富贵道:“这年轻人本已上了木筏,想来也是个有大机缘的,无奈却为神瑛侍者所撞,堕入迷津,看来尘缘未尽,仙姑或能在此子身上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