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了踪迹。
双方相距不过十余步,隋新雨叹了口气,“傻丫头,别胡闹,赶紧回来。曹赋对你难道还不够痴心?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恩将仇报的蠢事?!”
说到后来,这位棋力冠绝一国的老侍郎满脸怒容,厉色道:“隋氏家风世代醇正,岂可如此作为!哪怕你不愿潦草嫁给曹赋,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姻缘,但是爹也好,为了你专程赶回伤心地的曹赋也罢,都是讲理之人,难道你就非要如此冒冒失失,让爹难堪吗?让我们隋氏门第蒙羞?!”
少年隋文法和少女隋心怡都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大动肝火的爷爷。
幂篱女子苦笑道:“爹,女儿只知道一件事,修行之人,最是无情。红尘姻缘,只会避之不及。”
曹赋眼神温柔,轻声道:“隋姑娘,等你成为真正的山上修士,就知道山上亦有道侣一说,能够早年山下结识,山上续上姻缘的,更是凤毛麟角,我曹赋如何能够不珍惜?我师父是一位金丹地仙,真正的山巅有道之人,老人家闭关多年,此次出关,观我面相,算出了红鸾星动,为此还专门询问过你我二人的生辰八字,一番推演测算之后,只有八字谶语:天作之合,百年难遇。”
幂篱女子犹豫了一下,说是稍等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把铜钱,攥在右手手心,然后高高举起手臂,轻轻丢在左手掌心上。
她翻翻捡捡,最后抬起头,攥紧手心那把铜钱,惨然笑道:“曹赋,知道当年我第一次婚嫁未果,为何就挽起妇人发髻吗?形若守寡吗?后来哪怕我爹与你家谈成了联姻意向,我依旧没有改变发髻,就是因为我靠此术推算出来,那位夭折的读书人才是我的今生良配,你曹赋不是,以前不是,如今仍是不是,当初若是你家没有惨遭横祸,我也会顺着家族嫁给你,毕竟父命难违,但是一次过后,我就发誓此生再不嫁人,所以哪怕我爹逼着我嫁给你,哪怕我误会了你,我依旧誓死不嫁!”
她将那把铜钱狠狠丢在地上,从袖中猛然摸出一支金钗,瞬间穿过头顶幂篱垂下的那层薄纱,抵住自己的脖颈,有鲜血渗出,她望向马背上的老人,抽泣道:“爹,你就由着女儿任性一次吧?”
隋新雨气得以拳捶腿,咬牙切齿道:“造反了,真是造反了。怎的生了这么个鬼迷心窍的孽障!什么神人梦中相送,什么高人谶语吉兆……”
隋新雨已经恼火得语无伦次。
曹赋苦笑道:“隋伯伯,要不然就算了吧?我不想看到景澄这般为难。”
那青衫书生用竹扇抵住额头,一脸头疼,“你们到底是闹哪样,一个要自尽的女子,一个要逼婚的老头,一个善解人意的良配仙师,一个懵懵懂懂想要赶紧认姑父的少年,一个心中情窦初开、纠结不已的少女,一个杀气腾腾、犹豫要不要找个由头出手的江湖大宗师。关我屁事?行亭那边,打打杀杀都结束了,你们这是家事啊,是不是赶紧回家关起门来,好好合计合计?”
一骑缓缓越过原本并肩停马的曹赋、隋新雨二人,问道:“在青祠国萧叔夜,敢问公子师门是?”
对面那人随手一提,将那些散落道路上的铜钱悬空而停,微笑道:“金鳞宫供奉,小小金丹剑修,巧了,也是刚刚出关没多久。看你们两个不太顺眼,打算学学你们,也来一次英雄救美。”
然后那人转头望去,对那幂篱女子讥笑道:“有什么随便丢钱算卦的,你骗鬼呢?”
她纹丝不动,只是以金钗抵住脖子。
曹赋以心声说道:“听师父提及过,金鳞宫的首席供奉,确实是一位金丹剑修,杀力极大!”
跻身最新十人之列的刀客萧叔夜,轻轻点头,以心声回复道:“事关重大,隋景澄身上的法袍和金钗,尤其是那门口诀,极有可能涉及到了主人的大道契机,所以退不得,接下来我会出手试探那人,若真是金鳞宫那位金丹剑修,你立即逃命,我会帮你拖延。若是假的,也就没什么事了。”
那人手腕拧转,折扇微动,那一颗颗铜钱也起伏飘荡起来,啧啧道:“这位刀客兄,身上好重的杀气,不知道刀气有几斤重,不知道比起我这一口本命飞剑,是江湖刀快,还是山上飞剑更快。”
一抹虹光从那青衫书生眉心处,迅猛掠出。
那一把剑仙袖珍飞剑,刚刚现身,萧叔夜就身形倒掠出去,一把抓住曹赋肩膀,拔地而起,一个转折,踩在大树枝头,一掠而走。
但是那一袭青衫已经站在了萧叔夜踩过的树枝之巅,“有机会的话,我会去青祠国找你萧叔夜和曹仙师的。”
言语之际。
那位萧叔夜反手丢掷出一张金色符箓。
只是被一抹剑光钉入符胆之中,然后一个回旋掠回那位年轻剑仙手中,被他攥在手心,砰然碎裂。
萧叔夜去势更快。
果然是那位金鳞宫金丹剑修!
青衫书生一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