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而且同乘一条跨洲渡船,双方就住在隔壁,经常一起聊天。玄参微笑点头,“幼,都长成大姑娘了,有心仪的男子吗?如果有,那我可得帮忙把把关,浩然天下的谱牒修士,心眼贼多,尽是些道貌岸然的花花肠子,与其等
到你们被伤了心,我再去砍死他们半死,还不如现在就盯着点,当然了,若是天作之合的良配,那是最好不过了。”
看似调侃,其实玄参不全是说笑。
她们毕竟是剑仙宋聘的嫡传,而且并非一般意义上的那种亲传弟子,这就意味着与她们结为道侣的男子,几乎同时获得了宋聘和宋聘所在宗门的庇护。
玄参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对于浩然宗门仙府、谱牒修士的算计方式,并不陌生。
孙藻羞赧道:“没呢。我们年纪还小,都还早,跟金銮约好了,结丹之后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玄参精通弈棋,刚好她们师父也喜欢下棋,在渡船上,各有胜负,看架势,当然不是下那种所谓的人情棋了。
当时宋聘就问避暑行宫里边,谁下棋最厉害,是你玄参,还是中土邵元王朝的林君璧?
玄参就说,我跟林君璧棋力相当,最厉害的,当然是我们隐官大人,他就没输过。
宋聘有些讶异,便说以后有机会,与隐官切磋切磋。她倒是没有太过奇怪,陈平安毕竟是崔?的小师弟。
玄参就不乐意了,笑着说咱们隐官一般不轻易与人手谈,宋剑仙想要与隐官下棋,就得先过我这一关了。
结果在那之后,玄参不再隐藏真实棋力,宋聘一天之内竟然连输了七八盘,她就再不愿意找玄参下棋了。
显而易见,从避暑行宫里边出来的年轻剑修,就没一个老实本分人。
玄参打趣道:“孙藻,如今还会哭着鼻子说想家吗?”
孙藻瞪了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玄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浩然天下这边,不比剑气长城,人心比较复杂,好好坏坏,对错是非,容易混淆不清。所以你们两个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看人的第一感觉往往很重要,碰到一些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事情,可以马上去问问师父,别拖着,更别怕因此耽误你们师父的修行炼剑。毕竟人心隔肚皮,你们记得平日里多看多听少做少说,专心练剑之余,双方多聚在一起复盘,争取理解别人为何会这么做、这么说、这么想,久而久之,你们就可以越来越
准确理解什么是真正的浩然天下了。”
两个少女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玄参会心笑道:“看来你们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这就放心了。否则她们在金甲洲若是出了一些“稍微上心就完全可以避免,只因为自认为太忙所以没多想”的事情,隐官大人除了肯定会与宋聘问责。此外曹衮在流霞洲,宋高
元在扶摇洲,唯独他玄参这个在金甲洲当近邻的,休想置身事外。
因为于越去过落魄山,所以曹衮就专门邀请于越到自己屋子喝酒,老剑修顺便带上了关门弟子野渡。
曹衮在进入避暑行宫之前,还是龙门境剑修,是在成为隐官一脉剑修后跻身的金丹境。
“前辈其实只需一句话,就能让蒲禾乖乖闭嘴。”
曹衮打趣道:“‘我于越在金丹时,就敢去剑气长城递剑杀妖。’”
于越抚须而笑,轻轻摇头,“说不得,说不得,说了太伤感情。”
双方之所以能够成为关系莫逆的至交好友,习惯了一见面就吵架,总归有些事是会绝口不提的。
曹衮转头望向野渡,问道:“伤势如何了?”
野渡咧嘴笑道:“已经完全痊愈了,就是浪费了不少药材和光阴,导致修行破境慢了很多。”蒲禾点头道:“能够补全本命飞剑,实属不幸中的万幸。消耗些许神仙钱不算什么,至于接连破境一事,以野渡的资质,加上我将剑术绝学的倾囊相授,根本不用
着急。”
野渡说道:“就因为认了你这个元婴境当师父,我才着急。你看看其余几个同乡,哪个师父不是玉璞境?”
给戳了心窝子的蒲禾瞪眼道:“为师又不是没到过玉璞境,剑术造诣不曾跟着境界一起跌没了,眼界就摆在那里……”
野渡说道:“可以闭嘴了,车轱辘话少说几句。”
毕竟有外人在场,有点面子挂不住的蒲老儿急眼了,“臭小子怎么跟师父说话呢……”
野渡说道:“曹衮,我师父把你当外人呢。”
曹衮面带微笑,轻轻点头。
蒲禾朗声笑道:“曹衮,我这关门弟子,脑子很灵光吧?你说句实话,如今的野渡,能不能进当年的避暑行宫?”
当然,更灵光的,还得是雪舟。总之两位好徒弟,各得自己这位师父的一半真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