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那边刚刚得到消息,张筇一行人今夜匆匆赶到了松涛馆,按照规矩,我部供奉没有追查他们去见谁。”
柳龢笑道:“按照谍报显示,寡人听说松涛馆这些山上客栈的幕后老板,都姓董?算起来,董老板与陈山主还是同乡。”
程虔点头道:“这个绰号董半洲的董水井,跟陈山主都是龙州槐黄县城本地人氏。”
柳龢感叹道:“一座骊珠洞天,真是藏龙卧虎。年轻一辈,更是出类拔萃。”
当年评选出来的宝瓶洲年轻十人,除了榜首马苦玄,还有龙泉剑宗的谢灵。好像那个叫隋右边的女子剑仙,也是落魄山的谱牒修士,关于隋右边的出身,至今众说纷纭,没有定论。其实整个宝瓶洲山上练气士,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某些原因,再加上那位早就跻身数座天下年轻十人之一的年轻隐官,以及龙泉剑宗现任宗主刘羡阳,还有那个一步登天成为白帝城郑居中嫡传弟子的顾璨,宝瓶洲年轻十人,若是只论籍贯出身,不论当下道场所在,那么骊珠洞天的年轻一辈修士,完全可以占据半壁江山。
貌若稚童的护国真人,微笑道:“不得不承认,龙州此地气运之鼎盛,冠绝浩然天下。”
一位兵部老尚书好奇问道:“大骊洛王宋睦,东海水君王朱,跟陈山主,还有顾璨,他们当年就都住在一条巷弄里?一年到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常能碰面?”
程虔点头道:“那条小巷名为泥瓶巷,好像南婆娑洲剑仙曹曦的祖籍,也在这条小巷,不过曹老剑仙离乡已久。”
老尚书憋了半天,才憋出个简明扼要的两字评价,“可怕。”
换成他,假设自己未卜先知,早早知晓了这些人的未来成就,在十年前,骊珠洞天刚刚开门那会儿,自己身子骨还硬朗的时候,就去走那条所谓的泥瓶巷,还不得心肝打颤,两脚打摆子?能想象一个在窑工当学徒的少年,就是未来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在小巷见了面,该怎么跟对方打招呼?一个可能从铁锁井那边拎着水桶汲水而归的妙龄少女,就是后来的世间唯一真龙,会在老龙城一役独自面对两头王座大妖,最终文庙决定由她掌管着东海水运?既然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就是不知道那位号称“狂徒”的顾璨,与那大骊王朝最具权柄的藩王宋睦,他们俩早年关系如何,融洽不融洽?
约莫是临近清明的缘故,接连大雨,但是竹枝派的裁玉山,最近的氛围,谱牒修士的心境,却是艳阳高照一般。
只因为本来已经归属正阳山的裁玉山,在掌门郭惠风独自走了一趟一线峰后,只花了三十颗谷雨钱,就买了回来。
至于郭惠风与那位剑仙宗主竹皇,具体是怎么聊的,她没说。
竹枝派修士还是通过正阳山诸峰那边传来的一些小道消息,才知道竟然是竹皇亲自在祖山的山脚,亲自现身接待的自家掌门。
与此同时,竹枝派与正阳山的关系维持如旧,不会成为后者的下山,就只是每年的“朝贡”份额照旧,还是花钱买庇护的关系。
今天担任裁玉山开采官的白泥,刚进山,就看到一处老坑洞口蹲着个熟面孔,如今没了知客身份,可进不去老坑。
老人快步走去,邻近老坑洞口那边,稍稍放缓脚步,与那个年轻人笑着打趣一句,“你小子属狗的,消息这么灵通?”
也好,省去许多找人的麻烦,如今竹枝派已经渡过难关,说是因祸得福都没问题,那么这个前不久被自己赶出去避风头的外门知客陈旧,也就可以回来恢复职务了。只是竹宗主为何愿意如此厚待竹枝派,主动与她示好,上次郭惠风在一线峰的山脚就没有想明白,后来返回竹枝派召开祖师堂议事,她就只是说了双方商讨出来的最终结果,让掌律凌燮近期约束一下自家修士的言语,不要得意忘形,免得被正阳山某些年轻气盛的剑仙们听了去,心里边不痛快,又来找茬,横生枝节。
陈旧双手插袖,满脸疑惑,问道:“白伯,啥消息?”
见状不似装傻,白伯犹豫了一下,还是以心声告诉了对方一个大概,无非是与正阳山关系有所改善,郭掌门与竹宗主将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为竹枝派赢得了与正阳山几百年相安无事的好光景,所以他打算让陈旧恢复外门典客身份,问陈旧愿不愿意。
年轻人气呼呼道:“赶我走也是白伯,如今邀请我返回裁玉山也是白伯,敢情白伯你在这儿遛鱼呢?”
白伯笑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就直说吧,愿不愿意恢复知客身份,如果点头,也别高兴太早,也有一件苦差事等着你,不过不让你白出气力,可以涨薪水。”
老人眼神慈祥,看着这个靴子上沾满山间泥泞的年轻人,估计是在外边讨生活确实不容易吧,否则这小子也不会捏着鼻子重返裁玉山,设身处地,搁自己年轻那会儿,被人赶走,还真就不伺候了。当个外门知客,每个月按例是十二颗雪花钱的薪水,竹枝派包吃包住,几乎没什么额外的开销,等于是白赚,陈旧都可以将这笔神仙钱节省下来,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