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童天君,苦心孤诣谋划万年,此举可以为之歌,可以为之泣。”
陈清流收起思绪,笑问道:“具体规矩运转,实在是好奇,让我都要万分好奇,你那青君师兄可有眉目,可曾一并推衍出来?”
道士苦笑摇头,“师兄打了个比方,帷幕重重如山岳,高不可攀,那他就是一粒山脚道路上的尘埃,绕道而行都是奢望。”
陈清流点点头,“如此才对,否则三教祖师的道行岂不是成了摆设。不过由此可见,三山九侯先生对这个世道的走势,他是有自己想法的,肯定出现了某种分歧。再加上齐先生和崔瀺的推波助澜,就更是教外人雾里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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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脸色尴尬道:“恳请陈道友慎言。”
道友你是孤家寡人一个,贫道可是有师门有师兄弟的。
葛姓道士突然疑惑道:“陈道友为何对绣虎直呼其名,却对齐静春敬称为齐先生?”
陈清流笑道:“第一个找到道士贾晟的人,就是那位齐先生,请我……们喝了顿酒,总之酒桌上聊得很投缘。”
你给我面子,我就给你面子。
这就叫江湖嘛。
何况齐静春还给了自己一个极高的评价,关键那还是对方的一句真心话。
年少时曾经无比憧憬江湖,只因为江湖里有个只知姓陈的青衫剑客。
陈清流示意可以道士收起那把“云窝”雨伞了,转头望向柳赤诚,问道:“到了落魄山,有无跟景清道友喝酒?”
柳赤诚一头雾水,“那个叫陈灵均的青衣小童,元婴境水蛟?”
陈清流伸手按住这名弟子的脑袋,“论江湖辈分,他喊你一声世侄,你得点个头。”
顾璨冷不丁问道:“师公,按照你们的说法,陈平安能够成为最后的赢家,是命定使然,还是自求而来?”
陈清流朝道士那边抬了抬下巴,他们道士最会算命。
道士笑道:“自求者多福。”
顾璨蓦然笑容灿烂。
陈清流却是另有心事,只因为当年齐静春主动与自己同桌喝酒,说了一番类似谶语的怪话。
惜无白帝开青眼,幸有青山同白首,俨然也温。旧诗淡如鹅黄酒,新愁浓似黄河瀑,宛若未触。
陈清流再问,齐静春却只说拭目以待,提起酒碗与他敬酒,笑言一句奉饶天下先,我辈将进酒。
思来想去,陈清流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难得跑了一趟白帝城,临了才与郑居中询问一句,你该不会跟我一个姓吧?
郑居中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症结,当场笑言一句,我既然不是道祖,当然更不可能是逆流而返的陈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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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城外一处山清水秀的幽静之地,有外姓人在此建造府邸,今天来了个陌生面孔的外乡客人。
开门的,是个身姿婀娜的年轻婢女,中年男人摘下斗笠,微笑道:“我叫卢岳,跟你们是同乡,来找魏师兄叙旧。”
名叫桃芽的婢女讶异道:“魏师兄?”
从未收徒也从无谈及师传的魏爷爷,什么时候有个师弟了?她可不敢胡乱开门,清风城许氏这些年一直怀疑他们是狐儿镇失窃的同谋,万一来个歹人?魏爷爷已经闭门谢客多年了。
自称是卢岳的中年男人换了个说法,“我找魏本源,伯阳道长。我比你们更早离开小镇,如今在北俱芦洲修行,是个香火一般的小山头,暂时只有师徒两个。桃芽你去帮忙禀报一声,如果魏本源不认得什么卢岳,我这就打道回府了,就说明时机未到,下次再来拜访。”
桃芽犹豫了一下,让这位卢仙师稍等,她去给一年到头忙着炼丹的魏爷爷通报消息。盘腿坐在丹炉一张蒲团上的魏本源睁开眼,在少女走到门口的时候,老人就已起身,轻轻叹息一声,迟早都会找上门的,只是比预期早了几年而已,既然白裳都来了,再避而不见,确实就有些不念同门之谊的嫌疑了。
魏本源,确是道号“伯阳”,只不过这个道号,已经多年不用了,前几年才“偶然”记起。当年老人悄然离开家乡骊珠洞天,身边就只带着一直被老人视为自家晚辈的桃芽,与清风城许氏以地还地,选择在这处许氏祖业所在的地方落脚结茅修道,这是魏本源按照早年某封家书上的授意,让他带着桃芽来此,静候机缘,好像与狐国有关。事实证明,“家书”内容所言不虚,桃芽确实在狐国内获得了两桩福缘,主动认主的一条五彩绸缎腰带,还有绸缎指引主人去往深山捡到的一根干枯桃枝。
那位寄信人,正是在上古岁月里曾经名扬天下的“青君”,不过信上的落款人,却是“峻青”,魏本源当时并不知道这位寄信人的真实身份,误以为是早年离开家乡的某位祖上人物。而魏本源这一世能够走上修行道路,也归功于“峻青祖师”在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