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就考中了科举进士,并且位列一甲三名。
可惜简素的修行破境一事,仍旧是慢了几分,距离那种山上真正的天才“道种”,还是差了点意思。
不然与简家登门求亲的,数量只会更多,估计早就踏破门槛了。
;家中有一位地仙坐镇,就有这么一点好,家族子孙往往眼界开阔,越有出息的,越不会骄纵。
简素站起身,将一幅卷轴挂在墙壁上,画像是一位头戴远游冠的中年道士,盘腿坐在蒲团之上。
画上题写有一篇朱砂写就的青词诗歌,末尾八个字,意思类似寄语,“离境坐忘,老实修道。”
落款是青霄真人。这便是简素家族那位元婴祖师爷的道号了。
这个道号,寓意何等美好。
但是简素查阅过本国礼部档案,南山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这么一位道官。
如今拥有此道号的道官,简素却是久闻大名,堪称如雷贯耳。只因为对方是幽州弘农杨氏的一位天仙道官。
身后响起推门声响,简素收回视线,是花俏返回道观了,这位身材魁梧的婢女,动作娴熟,将那些笔墨纸砚,水呈笔架,竹黄臂搁灯文房清供,一一取出,放在桌上。从书箱、竹箧内拿出来的数十本道家典籍,因为屋内暂时没有书柜,也都放在桌上,还有一整套瓷器茶具。以及某些山上秘制的珍贵信笺,属于纸中“尤物”,寻常有钱人都用不起,未必是一定买不起,只是买不到。
一套粉彩花卉九攒盘,用来摆放瓜果点心。
亏得屋子不大,这张靠窗的书桌还挺大。
婢女甚至取出了早就备好的榔头钉子,叮当作响,原来是要挑选好了花瓶在墙上的悬挂位置,瓷瓶内可以插花,半月瓶的壁瓶形制,本就是专门挂在墙壁上的。
别看花俏生得人高马大,其实心灵手巧,只说她亲手编织的香囊,那可是简家女子们的心头好。
桌上搁放有一方古砚,离着青瓷壁瓶很近,铭文是那“瓶花落砚香归字”。
骤然富贵的豪奢人家,与耕读传家的书香门第,总归是各有各的装饰风格。
花俏后退几步,看了眼壁瓶,再凑近墙壁,扶了扶花瓶,嘴上念叨着,“小姐,明儿我就去县城一趟,帮你重新置办些冬夏的被褥、蚊帐,还有这床铺也太小了些,干脆我找手巧的木匠花钱订做一张床吧?我会遵守约定,在这里不能显露武学境界和家传术法,大不了到时候雇辆车到山脚,故意挑个暮色里到这边,我再自己扛上来,反正就这么几步山路,翻墙而入,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不用,又不是踏春秋游来了。太爷爷不就有句口头禅,道士不清贫谁清贫。”
简素笑着摇头道:“再说了,那么一张大床,你搬得上山,怎么搬进屋子?”
看着桌上摆设,简素自嘲道:“也算不得清贫了,躲起来享清福还差不多。”
花俏瞥了眼书桌底下,以心声说道:“洪淼说过,桌底秘密贴有谈薮的一张家传符箓,能够维持数月之久。小姐?”
简素以心声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留着这张符箓就是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山外何处不官场。
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简素还不能不领情。
花俏点点头,有些郁闷,“小姐,我瞅着林摅那几个少年郎,眼神不正,看小姐的时候,眼睛里跟有炭火似的。”
简素笑道:“你又知道啦?”
花俏突然想起一张脸庞,“尤其要注意那个叫陈丛的少年,瞧着模样,还挺周正,一双眼睛贼兮兮的,藏着好些心事呢。”
简素玩笑道:“心存歹意不成?”
花俏摇头道:“那倒不是,看得出来,他是唯一一个不那么像色鬼投胎的,更多注意力,还是在小姐的穿着衣饰上边。”
简素一笑置之。
花俏正色道:“小姐,人心难测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有见色起意的,就肯定有见财起意的。”
简素随口笑道:“哦?那少年还是个财迷?那么跟你不是有的聊?”
花俏白眼道:“瞧他细胳膊细腿的,冻得直打哆嗦,我以后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都怕脚步稍快带起一阵风把他吹到呢。”
简素忍住笑,“那你悠着点。”
花俏是天生膂力惊人的练武奇才,但是简家既没有武学宗师当家族供奉,也没有合适的武学秘籍给她学,所以在这件事上,简素的太爷爷,对这个小姑娘,是有些愧疚的。总说花俏这孩子,若是能够从小就去赤金王朝的鸦山那边碰碰运气就好了,可惜过了十岁才进咱们的家门,学武就晚了些,或者将花俏放在兵解山那样的顶尖宗门,相信她说不定会有一番大成就。
屋内只有一条椅子,简素让花俏坐着,自己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床沿上,笑问道:“别墨迹了,早些去县城找客栈落脚,再买栋宅子。”
整个人好像塞满椅子的花俏试探性问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