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倩笑着伸手虚按两下,“高耕,我们都是落魄山的客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银鹿道友,我们可算落魄山的半个自家人,就更不用客气了,你觉得呢?”
高耕觉得很有道理,自己一颗道心终于守住不崩了!
银鹿道友觉得前辈刘十六说啥都是顶天大的道理。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远处黑衣小姑娘又与貂帽少年有问答。
“白先生,你打得过两个拳头钵儿大的君倩先生吗?”
“以前打得过,现在打不过,以后打得过。”
“等到小鱼干吃完呢?”
“那还是打不过君倩。”
玉璞境高耕心湖内,再次掀起了滔天巨浪。这颗道心,不要也罢。
人间有几个练气士,敢说自己“曾经”与“将来”都打得过刘十六?!
他还姓白!
一顶虎头帽误我太甚!
已是鬼物的银鹿差点当场被吓死,就这么魂飞魄散。
前些年,曾有浩然白也,就在那扶摇洲,一人剑挑几王座来着?
唯有白登真幸运,可以啥都不知道。
早知如此,他们仨还不如陪着陈灵均喝顿大酒呢。
君倩双臂环胸,面带微笑,“还有事吗?”
高耕与银鹿就识趣拉着好友白登,各自拽着白登的一条胳膊,下山去了。
来时从容,去时匆匆。
白登一头雾水,高耕以心声颤声说道:“喝个酒?”
银鹿斩钉截铁附和道:“压压惊!”
白登疑惑道:“你们怎么回事?”
走下神道,去往宅子那边,白登问道:“不是去找景清道友喝酒?”
高耕与银鹿对视一眼,我们白登道友,傻人有傻福呐。
银鹿笑着解释道:“何必让景清道友破费酒水钱,哥几个关起门来喝酒。”
山顶那边,小米粒好奇问道:“白先生,听我们景清说,你是剑客,不是剑修?”
白也笑道:“以前只是剑客,现在也是剑修了。”
成为剑修,白也其实只有对一件事提得起兴趣,争取早点跻身十四境,好问剑于大道青天,还礼周密。
至于头顶戴着的虎头帽,以前是被老秀才坑了,假传圣旨,说至圣先师反复叮嘱提醒,务必要等玉璞境才能摘掉。只是等到跻身玉璞境,白也逐渐习惯了玄都观那边剑仙一脉道官们的玩味眼神,不知是谁传出去的,说他用心练剑,跻身玉璞境,就是为了摘掉那顶滑稽可笑的虎头帽,白也就想着晚几天也无妨,不然只是跻身玉璞境而已,难道自己还需要来一场“仪式”庆祝庆祝?等到跻身了仙人境,白也就又想着不如一鼓作气跻身了
飞升境再说,反正在这之前就不打算出门游历了。
不曾想君倩说要带他一起走趟浩然天下的宝瓶洲。
一来二去,白也就始终戴着这顶虎头帽了。
在人间与谁为敌?问剑一场?只是谁敢主动找自己的麻烦?以白也的冷清性格,总不能吃饱了撑着故意为自己树敌。
要说收取弟子,给谁传授学问或是剑术,白也其实更怕这类麻烦,曾经认真设想过这种场景,却发现根本无从教起。“白先生,我考你一个谜语吧?一个人有两个门打通的三间屋子,这个人站着的屋子,都是用得着的物件家伙什,隔壁一间屋子,不太一样,屋子可大了,有些有用,有些没用,有些主人记得起来,外人都不清楚,有些连主人都记不住了,但是外人反而记得住。最后那第三间屋子呢,就更神奇了,有人有时觉得打开房门,里边是是彩色的,一定漂亮极了,有人有时觉得里边一定是灰蒙蒙的,甚至是黑漆漆的,一点意思都没有,都不想打开哩。白先生,你猜猜看,三间屋子分别
叫啥?”
白也笑着不说话。
小米粒安慰道:“随便猜,猜不着也没什么,这可是我一大箩筐谜语中最难猜的,谜底难度,至少可以排前三!”
白也说道:“谜底是不是昨日,今天,明儿?”
小米粒眼睛一亮,将最后的小鱼干都递给白也,由衷赞叹道:“白先生,你猜谜的本事,跟好人山主一样厉害!”
白也笑着只是拿过一半的溪鱼干,问道:“是谁教给你的谜语?”
小米粒嚼着鱼干,摇头晃脑,后脚跟轻轻磕着栏杆,“几乎都是好人山主教给我的,不过刚才问白先生的这个谜语,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白也笑道:“小米粒,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天地间以一棵椿树为界,分出南北,北冥有鱼,南冥有池,鱼化为鸟,背可载山岳江河,在其背小如芥子舟船,负
重栖息于池,鸟随海运而徙于南北间。”
小米粒惊叹道:“人间还有这么大的鱼啊,见多识广的好人山主,都从没跟我说过这个志怪故事呢。”
白也点头道:“这条大鱼,体型庞然,可能跟哑巴湖酒水的名气一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