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满脸血绝不收拳!”
郑又乾其实也奇怪,总觉得这个裴师姐跟自己想象中的那个“郑钱”,怎么都对不上号。
尤其是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郑又乾发现裴师姐她虽然话不多,但是常有笑脸,和气得很,一点都不凶神恶煞!
反而就像那种出身簪缨世家的女子,知书达理,贤淑温柔,极有家教的。
谈瀛洲还有个更奇怪的事情,如何想都不通,若说容貌,肯定还是那个宝瓶姐姐更好看,为何那些男人都是奔着裴钱去的,就问郑又乾,知不知道原因。
郑又乾犹豫了半天,显然是知道答案,却不宜开口,毕竟她们都是师姐,聊这个,没规矩,不懂礼貌。
谈瀛洲没好气道:“法不传六耳,你担心什么,当我是小米粒么,那么喜欢当耳报神?”
郑又乾这才小心翼翼说道:“李师姐长得好太看,一般男子都不觉得搭讪有任何用处,就干脆不自讨没趣了,裴师姐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只是没有李师姐那么好看,两位师姐每天几乎影形不离,每次露面,她们站在一起,如褚高这般心思活络的不正经男子就管不住花花肠子了。”
谈瀛洲冷笑道:“你这么懂?!”
小姑娘这么一说,郑又乾就更不敢说第二个原因了,咽回肚子,藏得好好的。
也有些男子,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先与裴师姐认识了,再去了解李师姐。
唉,这些心术不正的浪荡子,真是白读了圣贤书。
还是小师叔厉害,未卜先知,早就偷偷让自己记住一路山水见闻,尤其是记下那些登徒子的名字和山门。
谈瀛洲问道:“你的小师叔,就没给你寄过密信啥的?”
郑又乾摇摇头,十分坦诚,说没有。
小师叔忙得很,而且做的都是大事,再加上小师叔又不是那种喜欢自夸的长辈,就算最近又又又与谁问剑了,也不会跟他说的。
谈瀛洲用一种怜悯眼神看着他,“又乾,我觉得吧,隐官大人是觉得你没啥出息,懒得搭理你了。”
郑又乾咧嘴笑道:“我出息不大是真,小师叔却不是这样的人。”
谈瀛洲用一种既惋惜又神往的复杂语气说道:“听一个山上朋友说过,隐官大人除了砍人,骂人一样厉害,骂都懒得骂你,夸也不夸你,你有个小师叔是真,隐官大人有你这么个师侄却是假。”
郑又乾犹豫了下,刚刚就有前车之鉴,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别看小师叔的吵架本事,因为在剑气长城当过年轻隐官,后来又参加过那场两座天下对峙的文庙议事,名声大了去,几座天下都晓得小师叔的言语若飞剑,但是崔师兄私底下与郑又乾说,其实你小师叔的吵架本事,在家乡小镇那边,都未必能排进前十呢。
钟魁让胖子去戴罪立功,帮着裴钱解围,姑苏自称是她的远房大伯,再一声暴喝,让褚高那拨小王八蛋赶紧滚蛋。
返回钟魁那边,胖子笑道:“如何?”
钟魁可怜兮兮望向胖子,记小功一件是真,却又被记仇了更是真,你若是裴钱的大伯,那岂不是与她师父一个辈分了?
裴钱一行人都来到李宝瓶屋内,桌上还是堆满了数量众多的、种类不同的卯榫,各类卯榫小如指甲盖,甚至还有小如苔米的,还有一只小木箱,装满了不同规格的刨子钉锤榔头,这使得李宝瓶就像个木匠和机关师,桌上摆了几件尚未真正定型、形制大致类似木鸢的样品。
除了这些,还有一本厚重册子,里边写满了李宝瓶自己研究出来的“术语”。
眼前景象,郑又乾已经见过多次,所以百思不得其解,宝瓶师姐每天捣鼓这些奇巧物件做什么,废寝忘食,到底想要做出什么,她不是儒家的书院君子吗?
见他们好奇,李宝瓶笑道:“突然有了天地灵气,人间才有了修道之士。那么假设哪天又突然没了天地灵气,练气士怎么办?还怎么御风,如何下水呢。”
谈瀛洲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李宝瓶笑了笑,“所以说是假设啊。”
裴钱笑道:“宝瓶姐姐还有过假设,一大拨练气士被突然丢到了一处无法之地,这个地方,山河版图相当于旧大骊,人口过亿,都没见过神仙,而这拨外来修士境界都不高,没有中五境修士,所以他们每次出手打架,就需要消耗自身积蓄的灵气,通过各自秘法和法宝收回的灵气,肯定是比不上流失的总量,会入不敷出,所以每次出手,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就都要慎重再慎重了。”
“一般来说,三种神仙钱,金银铜钱,连同矿产储量,是可以有一个大致估算的,在文庙那边,或是皑皑洲刘氏的秘档上,可能分别有两个差距不会太大的数字,唯独天地灵气,是注定无法量化的。所幸天地间有洞天福地,大修士还可以造就出小天地。”
李宝瓶捣鼓着桌上的卯榫,自顾自说道:“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