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问拳输给曹慈?剑气长城三场,功德林一场,接下来打算再输几场?”
陈灵均连忙咳嗽几声,埋怨道:“大风哥,怎么说话呢,要不是自家兄弟,大嘴巴子就要摔过来了。”
郑大风提起手掌,一记手刀就朝陈灵均脑袋砍过去,陈灵均立即抬起手肘挡住手刀。
一个说少侠年纪轻轻,内力深厚,可以单枪匹马走江湖了,一个说老匹夫也不差,老当益壮,不愧是百花丛中走过的。
对此早已习以为常,陈平安自顾自说道:“估计还得再输曹慈两场问拳,或者是三场。”
郑大风直截了当道:“如果再输两三场,这辈子也就不用继续跟曹慈较劲了,对吧?”
陈平安笑着点头。
是句大实话,至多输给曹慈三场,如果输掉第三场,其实就不用与曹慈问拳争个胜负高低了。
因为到时候再问拳,其实就只是曹慈教拳了。
陈平安冷不丁问道:“这枚能够帮助武夫跨越两座天下的梭子,是不是可以仿制出来?”
郑大风点头道:“梭子材质太过稀罕,一般人就别想了,即便是于玄这样的符箓宗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过以我师父的手段和家底,当然可以。问这个做什么?”
陈平安说道:“药铺那边的苏店,她前段时间孤身离开家乡,就连石灵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郑大风笑道:“我这师妹,该不会是跟哪个汉子私奔了吧,石灵山知道真相还不得哭死,胭脂不告诉他是对的。”
陈平安说道:“苏店可能是去了青冥天下。”
郑大风问道:“这里边有说法?”
陈平安以心声说道:“就只是个猜测。因为我怀疑剑气长城的末代祭官,早年曾经来过骊珠洞天,然后隐姓埋名在此驻足,此人如今可能身在青冥天下,说不定就是那个赤金王朝鸦山的开山祖师,武夫林江仙。”
陈平安曾经询问吕喦一事,是关于林江仙的拳法高低,吕喦却没有细说这位“林师”,拳法到底有多高,并无举例,拿来与浩然裴杯、张条霞这样的神到一层武夫作对比,这位曾经云游青冥天下的纯阳道人,反而只是给出一个“剑术更高”的说法。
话不用多说。
就已经侧面验证了陈平安心中的那个既有答案了。
郑大风给了个眼神。
陈平安祭出了本命飞剑,瞬间隔绝天地。
显然郑大风觉得一个以修士心声言语,一个聚音成线密语,仍是不够安稳的,以防隔墙有耳,担心小镇那边,有隐藏极深的大修士在偷听。
郑大风这才继续说道:“林江仙是不是你们剑气长城的末代祭官,假设是,他又为何会放着祭官不当,偷摸赶来骊珠洞天,以及最终如何成为一位纯粹武夫的,我不敢妄下断论,至于林江仙是不是从骊珠洞天离开青冥天下,别猜了,我现在就可以明确无误告诉你,肯定是的,因为此人有个板上钉钉的身份,他是我,李二,胭脂几个的师兄之一。”
“记得有次我跟师兄李二喝酒,李二没少喝,不小心说漏嘴了,说师父他老人家觉得在一众入室弟子和不记名徒弟当中,真正可以算是学武资质好的,就只有一个,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此人姓谢名新恩,你小子没少读书,应该很清楚,谢新恩是词牌名,而林江仙与临江仙谐音,是同一个词牌,而不管是临江仙,谢新恩,还是雁后归,这些个同义不同名的词牌,多是悼亡、追思之作,或者临水凭吊女子仙神,与远古祭祀确是沾点边的。记得老头子当年在药铺闲暇时,经常会翻阅一本外乡剑仙的山水游记。所以你猜想林江仙是剑气长城的末代祭官,算是有迹可循,有理可依。”
“胭脂这丫头,既然出门了,那她就肯定是偷偷手持飞梭仿品,去青冥天下找这个师兄学拳,她心气高,一直想要与你问拳。她跟这个林师兄学拳,才算有了个万一的可能性,否则连万一都没有。师父对她,还是很照顾的。不管是觉得小姑娘脾气对胃口,还是因为可怜她那个相依为命的叔叔,爱屋及乌了,反正我可以明显感受到,师父对她和看待石灵山,是完全不一样的,至于苏店自身有无来历,是不是跟她叔叔一样,属于某尊神灵转世,我就不清楚了,也不想清楚。”
陈平安疑惑道:“无冤无仇的,苏店跟我较劲作甚?”
双方唯一有关系的,就是与苏店的叔叔,与陈平安曾经在同一座龙窑讨生活,那会儿的窑工学徒,对苏店的模糊印象,就是偶尔会见到一个干瘦黝黑的小姑娘,永远是孤零零的,远远站在某个地方,因为龙窑烧造瓷器是有很多老规矩和风俗禁制的,女子不宜靠近窑口,双手都不可以触碰所有烧瓷工具,尤其是不能靠近窑火,一经发现,真会被打断腿的。
郑大风笑容玩味,“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陈平安震惊道:“她喜欢我?”
没理由啊。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