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太拙劣了些。
“错!是雪花钱。”
不曾想小米粒得意洋洋,哈哈笑道:“要不是我最后点的那壶仙家酒酿,两颗不到的雪花钱就够了。”
雪花钱不打紧,都是不记名弟子,下山去就下山去吧,于道各努力,各自修行去吧,以后落在谁兜里,就看各自缘分了。
小暑钱,祖师堂嫡传,每一颗在周米粒这边都是有名有姓的。
谷雨钱,哦豁,那可就了不得了,可惜小米粒攒了这么久,也没能攒下一颗谷雨钱。
她,裴钱,暖树姐姐,每个人都有三个钱罐子,各有三座钱山呐,都放在暖树姐姐那边呢。分别装铜钱,金银,神仙钱。
小姑娘突然有些愧疚,“好人山主,其实我买的是酒楼最便宜的酒水。其余几种仙家酒酿,太贵,我舍不得。”
米裕就想要安慰几句,不打紧之类的,礼轻情意重,已经很给面子了,王霁几个能喝上一壶酒,就该烧高香了。
结果隐官大人就不一样,揉了揉小米粒的脑袋,调侃道:“咋个这么小气呢,当年那个劝我用谷雨钱买下一串铃铛的哑巴湖大水怪,跑哪儿去了?”
小米粒嘿嘿笑着,“勤俭持家!”
陈平安点头道:“像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米裕双手抱住后脑勺,偶有女子偷来视线,我们米大剑仙,始终目不斜视。
“好人山主,啥地方,一顿饭要花两三颗小暑钱啊?真有么?”
“有啊,怎么没有,别说小暑钱,开销谷雨钱的饭局都有,啧啧,每一筷子下去,都是吃神仙钱呐。”
“会不会提不动筷子啊。”
陈平安板起脸,抬起手,做了个持筷手势,故意微微颤抖手腕,“那可不,我得这样夹菜。”
“那真就是胡吃海喝嘞。”
“那可不,以后只要有机会,肯定捎上你,一起长长见识。”
“哈,那我就与主人家打个商量,少夹一筷子,少吃一口菜,少喝一口酒,折算成钱给我。”
“那不行,多掉价,跌份儿,我可开不了这个口,看来不能带你一起,不然就成了陪你蹲在桌边一起摆碗讨钱的小乞儿。”
“哈哈,想一想也是贼有趣的,就是想一想。”
米裕听着一大一小的对话,也觉得很有意思。
周米粒,陈暖树,曹晴朗。
不管是什么身份,他们都是隐官大人心中的美好。
就像端着小碗,春暖花开,天清气朗,今日无事,平平安安。
于事,不问收获问耕耘,莫向外求。于心,勤勉修行戒定慧,与天祈福。
一位年纪轻轻的皇帝陛下,微服私访,来到一座辖境内的城池,身边带着一位金丹境的皇室供奉,年纪不大,曾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护国真人的关门弟子,那位位元婴老神仙,与先帝一起战死了,就在京城。如今大渊王朝旧京城早已沦为废墟,变成了一处遗址,因为被妖族大军夷为平地了。此外还有一位宦官,是年轻皇帝的贴身扈从,随行的还有位姓鲍的武将,官身品秩不低,可算是一方封疆大吏了。
接驾的一行人,除了古丘和侍女小舫,还有武夫洪稠,散修汪幔梦,以及那个此刻好似梦游一般的钱猴儿。
初春时节,国家祭祀典礼众多,当今天子也不是修道之人,乘坐渡船赶来此地,此时两拨人一同走向那栋废弃宅邸,皇帝袁盈轻声笑道:“古丘,此事关系甚大,你应该早点通知鲍将军的,我们也好略尽地主之谊,毕竟那位崔仙师是一宗之主,在如今的桐叶洲,宗字头仙府,屈指可数。”
年轻皇帝倒是没有要与古丘问责的意思。
袁盈的朝廷之所以知晓此事,就比较七弯八拐了,先是钱猴儿在汪幔梦这边说漏了嘴,提及了仙都山和青萍剑宗,汪幔梦心细如发,与洪稠关系闹僵了不假,但还是与洪稠说了那拨人的消息,尤其是那个身份是崔东山先生的青衫客,好像来自宝瓶洲,一旦涉及北边的那个邻居,洪稠就立即上心了,立即托江湖朋友与鲍将军搭上线一来二去的,就惊动了皇帝袁盈。
面对一位皇帝,古丘依旧神色淡然道:“鲍将军又要治军又管民生,我之前并不了解内幕,自然不敢拿这种不做准的琐事劳烦鲍将军。”
那个手握实权的武将顿时脸色尴尬。
袁盈一笑置之,他们来到钱猴儿的屋子,钱猴儿战战兢兢,搬来两条椅子,颤声道:“陛下,那晚崔宗主和陈先生就是坐在这边,椅子位置,保证丝毫不差。”
第一回跟皇帝老爷打交道,钱俊说话都不利索了。
看着钱猴儿拎椅子的手都在颤抖,汪幔梦掩嘴娇笑,都能跟山上的一宗之主围炉而坐,聊大半个时辰的闲天,怎么瞧见了个山下的皇帝,就这么拘谨了。
旧大渊袁氏王朝,也曾是桐叶洲北方极有底蕴的大国,如今山河